随着铁甲卫鱼贯而入,沈家剩下的黑衣人均控制,而那沈柚也侍女搀着,立在廊下摇摇欲坠望过来。
“陛下”她扑通一声跌跪在地,惊骇交加。
皇帝眼底眯出一寒光,他在没功夫理她,而是将视线往那间厢房一投。
暗卫挪走秋香尸身,将锁门的链条一勾。
门应声而开。
皇帝目光钉在布满鲜血的门槛,一双绣花鞋跨过那摊浓稠的血渍,缓缓步出,她步极是踉跄却依然勉力维持。
一步一个血印,最落在一根廊柱旁。
须臾,一滴血悄声砸下来。
鲜艳,刺目。
皇帝眼眸募的凝起,仿佛揪在嗓眼,随着那血滴速度越来越快,他瞳仁豁然睁大呼吸静止。
这位无往而不利的帝王,高大的身影罕见地颤颤,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拽住什么,却惶恐地发,有什么东西从他指尖悄然滑过,再也握不着。
时间仿佛凝固,唯有那血滴不间断地滑落。
顷刻,她脚边已聚一滩血,刺目惊。
最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下身跌落下来,砸在那片血渍里,更砸在他尖上。
“娆娆”
他目色眩晕,喉咙间顿时涌上些许血腥,猛地蓄力,牙呲目裂抬步上,
与此同时,那沈柚也满目惊愕地望着那摊血,一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着她,她下意识朝傅娆扑去。
“不要”
惊恐的声音撕裂开来,身枯叶扑地,一步一步朝她的方向爬去。
怎么这样呢
她怎么怀孕呢
若傅娆只是傅娆,今日事沈家尚可自保。
可果傅娆怀皇嗣,而这个皇嗣却因她故流产
沈家罪同谋反
沈柚已经不敢想,她的母亲,她的弟弟,沈家的亲人,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从她眼晃过,有那么一瞬间,她悔昨夜为何要去冷宫,她为何存贪念
所有情绪聚在嗓口,募的,一只粗粝的手掌骤然探来,掐住她的脖颈。
皇帝面色狰狞地将沈柚给提起来,手腕力,只听见咔嚓一声,沈柚脖一歪,身堪堪滑落在地,那双目依然保持着惊骇的模样。
而太皇太挟持而来,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那个打伏在她膝盖上呀呀呓语的姑娘,就这么人折断脖,一招毙命,同抹布似的丢弃。
太皇太胸口骤然涌上血腥,脑似有血管爆破,彻底晕死过去。
可皇帝犹然不解气。
那是他期盼已久的孩,那是他付诸厚望的骨血,他恨不得亲手捏死沈家每个人。
见皇帝满脸阴霾,旋风般朝太皇太刮去,刘桐与陈章下一惊,飞快往一扑,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腿,
“陛下息怒,她可是您嫡亲的祖母,您要史书何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