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酒肆林立,灯火惶惶,映出水面波光粼粼,小舟划一片深漪,轻轻撞在船只上,拍出一片浪花。
待靠近,瞧留芸嘴塞着棉布,只拼命冲她摇头,傅娆不解,放缓橹速,“别急,我马上救你”
傅娆将小舟划至旁边,正要上船,却留芸胀着脸嗡嗡喊,拼命用眼神往自脚下示意。
傅娆愣住,蹙眉俯首,瞧那船底似乎被洞穿,正有河水汩汩上冒,她若跳上去,船只必沉,且不说她与留芸否活下来,哪怕侥幸得生,留香的名声怕没了,极是歹毒。
傅娆气得咬牙切齿,“畜生”
二痞子给留芸上了铁链,傅娆随身携带的刀刃济于事。
凭她一人怕是救不下留芸,眼河水已漫留芸的脚背,傅娆迫不得已,仰望河岸灯火辉煌的酒肆茶楼,大喊道,
“来人呀,救命呀,有会凫水的没”
裴缙正立在酒肆窗下,眺望远方灯火,冷不丁听到傅娆的嗓音,略觉熟悉,俯身往河下探头,他习武之人,眼极好,立即发现了端倪,二话不说命侍卫前去救人。
两名黑龙卫从酒肆窗一跃而下,踏水凌波往傅娆方向掠来。
傅娆状大喜望,抱着木桩稳住两船的距离,喊道,“壮士,她被铁锁拷住了,你们可有法子解开”
黑龙卫人手一削铁如泥的匕首,两人配合,很快便将留香给解救下来。
傅娆搀着留香躺下,只留香气息奄奄,倒在她怀晕了去,傅娆一边搂住她,一边与二人道谢,却二人如清羽般飞快划水面回了酒肆。
傅娆将留香放好,独自摇橹,刘婶状已来渡迎她。
小舟靠岸,傅娆将留香搀起递给刘婶子,自正待上岸,忽然脚下一滑,她身子往后一跌,整个人仰面栽入水泊。
“啊”
“笨笨娘”
裴缙原就关注着傅娆,她突然落水,他几乎是本从窗扑下,朝傅娆划去。
傅娆略通水性,却犹然被呛了几水,来不及稳住身形,一只强有的手臂捞了来,钳住了她的身子。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傅娆都忘了挣扎,所有感官停留在胸前那只手上。
河岸的水并不深,裴缙堪堪站得住,他已认出傅娆便是傍晚遇的年。
可手搁在她胸那瞬,还是狠狠愣住,他感觉到手下有绷紧的布料,那布料触水变软,旋即,他触到了一片弹软。
随着她呼吸窘迫,一张一弛,触感越发明显。
裴缙脑子咯噔了下,几乎是瞬发,将傅娆的身体往岸上一推,不管她是否扶稳,他飞快从水下跃起身子,利落上了岸,高峻的身影毫不迟疑顷刻消失在夜色。
裴缙神色绷紧回到客栈,小金子已给他备了热水,他将自个儿塞入浴桶,热腾腾的水汽烟氲着他的眼,他闭目,手上仿佛残留着那片酥软,他却强行将念头从脑海掰离。
这些年,他出门在外,总有年轻的姑娘前赴后继朝他扑来,为了杜绝,他刻意扮老,甚至不修边幅,总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让自不那般招眼。
他不再招惹任何人。
对方既是扮男装,必不与他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