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只此行隐秘,最好不要太过惊动门中众人。三元令你莫要动用,我会安排好人手。”
过了几天闷倦的日子后,沃南所说的寿筵,沃檀终于等到了。
且正如她阿兄所说,这种高宅府邸的守备虽也算严,但并无府兵。且卫从身手也并非个个敏捷,加之办起喜筵来难免人多手杂,要想伺机下手,机会可寻。
在王府贺礼送到的半个时辰后,王府外盯着的六幺门人传来消息,九王爷已然上了马车,在过府的途中。
此时,刘府某个隐蔽之处,田枝终于逮住机会“那天还没问你怎么回事,截了我的剑就跑了,到底抽什么风”
“没事,想起家里门没关,回去关门而已。”说话时,沃檀正用衣角擦着匕首。
“我还以为檀儿姑娘认得九郎,看了他的画像那么激动。”一道疑惑的声音斜斜地插了进来,是那日她们在寻春楼捉来的玉玉公子,本姓涂,亦是共同执行这趟任务的一员。
沃檀动作一顿“九郎”
“王爷行第为九,不是九郎是什么”涂玉玉捏起嗓子亲昵地唤着,却被田枝拿剑抵住“九郎是你叫的闭嘴。”
涂玉玉被田枝教训过,难免有些怵她,加之胆子本就小如鼹鼠,当即缩起脖子赔笑“嘿嘿,我不叫了,不叫了。”
田枝收回剑,扬着目光往景昭的背影看了几眼。
看着看着,她惋惜不已“卿本佳人,奈何为敌。之前的九王爷只活在我的意淫中,现在知道了他生什么模样,眉毛多少根鼻子几个孔,我怕我下不去手”
“放心,我会杀得很干脆的。”沃檀字腔泛冷。
听她话里阴气满满,田枝满脑门雾水“出任务而已,你怎么好像很恨王爷他挖你家祖坟了”
沃檀收起匕首,漠然答道“我日行一善,为民除害。”
匕首才回鞘,便蓦地听见一阵杂沓的动静。
抻着眼睛看了看,原来是这刘小公子为给父亲贺寿,特意花大价钱请了乐馆的几名舞伶过府献舞。
刘小公子自认别出心裁,却险些把自己父亲气歪了鼻子,特意拎到这避人之处来教训。
老子在训儿子,训得还不是一般的狠,可偏生又有个百般维护孙子的老太君。
当爹的正气到没辙之时,下人禀说秦府来客,便气汹汹地摔袖走了。
这么一来,舞伎自然是在筵席上露不得面了。可那刘小公子却舍不得全部送走,暗自留下一个相貌最美的,安排去了偏院。
单独留下一个,当中的用意,不难琢磨。
人都走了,沃檀收回目光,却听田枝悠悠嗤鼻“这些公子王孙都会玩得很,这刘小公子可是跟太子一拔的,男女通吃,花样多得很。”
沃檀搓了把脸“你怎么知道”
“以为都像姑娘你似的,天天钻钱眼里,也不用出什么危险任务”田枝极不平衡地哼哼几声“我领过跟踪太子的任务,胡飘飘也领过。巧得很,我俩都见到过他玩女人,禽兽不如的东西。”
听着田枝的骂,沃檀陡然想起陈宝筝。
要是陈宝筝知道自己日想夜盼的未来夫婿,竟然是那么个德行,她会是什么反应
“我里个乖乖,那不是白莺么”涂玉玉突兀地低呼了一声。
循着他大惊小怪的视线,沃檀与田枝双双看向被刘小公子留下的舞伶“你认识”
涂玉玉挑高细眉“当然认识了,我跟她抢过客。”
“你跟她抢过客”
“太子男女通吃,人家也是呀”涂玉玉的声音娇得能掐出水来。
这下别说田枝了,就连沃檀的目光都变得十分难言。
正双双无语时,耳际闻得暗号响起,九王爷到了。
沃檀登时直起身子,打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