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牙疼”
“还疼”他低下头来“可是又吃了许多甜物”
听出他语出带着的薄薄责备,她心气不顺极了。
不过一小盏桂花秋梨,十来个藕心黄豆圆,还灌了半壶柚皮奶酥罢了,哪里多
他拿指肚点她额头“今日的药可吃了”
药“我不吃药”她扭手扭脚,不愿答应。
那药最是凉苦,能放倒一头驴,她才不吃。
本以为又要听啰嗦,可他这回竟没再说什么,将她往上提了提,便也坐到榻上来与她逗闷子。
他声音澜,徐徐与她说着些新鲜事儿,不紧不慢,不焦不躁。
他好似喝了些酒,令她闻到些果子发酵的甜味。
那味道勾得她生了好奇心,便撑在榻上贴脸嗅他。一追一躲间不知怎地,呼吸就卷到一处去了。
他抬手摸着她的发顶,一双光华万千的眸中尽是无边暧融“似雪也没你这么窝赖,当真是猫变的不成”
“你才是猫,你浑身长毛”
“又说胡话。”
耳边响起他溺人的低笑,她的后脑勺像爬过一群蚂蚁,细栗潺潺。
眉间被他映下一吻后,她不满地指责道“你又色诱我。”
“我用色诱么檀儿不是向来馋我身子”才听他笑说完这句,腰间便是一紧,猝不及防被放倒在他臂间。
相贴来得突然,她只觉他唇鼻诱人,便闭起眼懵懵承受着,如入五里雾中。待有东西渡了过来,她才矍然觉察到,他竟在给她喂药
她使力想推开他,奈何唇舌被堵,脑后也被扣着,待那药喂完,她鼻子眼睛早苦作一团。
意识到被他作弄,她嬲得拿脚踹他“王八蛋我灭你全家”
“檀儿,你是我的妻。”他伸手替她拭着吻渍,语中几多无奈。
她格开他的手,想也不想便冲口而出道“我可以当寡妇”
情绪过于激促,话没说完便被呛了啖口水,沃檀当即弯下腰去,咳得眼泛水泽。
咳着咳着,整个人像被浸在一片白光中,眼前又像起了一堵雾墙,身边的场景渐次消融,连原本帮她拍着背的病秧子都模糊起来。
她惊讶地直起腰,身子却冷不防向后仰了仰。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一个倒吸,沃檀蓦地睁开眼。
眼前,一团漆黑。
瞠着双目喘了半刻的气,沃檀才反应过来,意是个梦。
醒过腔来,沃檀矜傲地往空中抡了两拳。
撞邪了,发的什么怪梦
转天中午,沃檀还赖在榻上时,门里的召令响了过来。
如沃南所说,她内伤虽无大碍,但背上的外伤还是牵得有些发痛。然而令不能不遵,便还是拖着一身的困意爬了起来。
彼时的六幺门中,杨门主正靠在背椅上,沉着声音说了句“好个九王爷,果然多智近妖。”
沃南脸色微青“可他为何这样说难不成只凭那钥匙,他便可寻得古墓”
“他这是在逼我们。”杨门主的声音喜怒不辨“逼我们将鬼功球交出去,交给陈府,献给东宫。”
便在今晨,五皇子将古墓之事上奏圣听,道是寻得古墓之钥匙。
此举给五皇子邀了一功不说,又引得圣上下旨追查,还偏把这桩差派给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