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他惺忪的眼中,亦有怔怔的迟滞。
“我来找你偷情,忘了么,咱们要当对私会的狗男女。”沃檀的手已探了进去,与衣料碰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这般肆意,景昭却只是扭了扭身子,压住她的手“凉。”
一个字而已,出得极其缓慢,且还是虚着的气音,像只是用舌面在上颚弹了一下,连胸臆间的力都没发到。
沃檀睁着眼看了他半晌,慢慢挺起身子去亲他的唇。
久寐的人嘴皮子多少都会发干,可他没有,他的嘴唇温温的,柔软有余。
沃檀一边亲着,一边留意他的反应。
虽然没有迎合,但那也不是抗拒,应该是泛蒙
沃檀好像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直愣愣地傻望着她,迟钝得像头呆鹅。
以前给她当外室时,每日晨早他会起来浆煮,但那时他虽也不说话,但瞧着就是默默忙活的贤惠样,却原来是睡蒙了
沃檀离开那双唇,探到他耳朵边边问“万里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景昭听罢,极慢地眨了下眼,不像听见过。
见他这样发滞,沃檀玩性蹭地冒到天灵盖。她微微拱起身来,分开膝头在他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昭子,今儿可是你享福的好日子,乖乖地莫要挣扎,否则有你苦头吃”
流里流气,像欺男霸男的老色棍,几句威胁的话才说完,便猴急地埋下头去啃人锁骨。
领口敞着,绵密的碰触絮絮落下,在颈间生涩地辗转。
景昭眼睫半阖着,两只手还被她紧紧扣住,捺定在左右。
刺与痒有如蚁虫过境叮咬,渐而像刚学狼毫的小儿腕力不济,运笔东一撇西一捺。景昭的眼皮越掀越开,慢慢地,视线转到帐顶的承尘之上,再接着,回到自己颈下这颗黑乎乎的脑袋上头。
而彻底唤醒他的,不是那几记响亮的嘬声,而是那越来越塌,塌到让人难以忽视的腰。
景昭蓦地曲起腿来,将人给撑开了些。
沃檀喉咙里发出纳闷的单音腔,一个脱力,差点栽了下去。
景昭扶住她“这样晚,你怎么来了”
沃檀被垫着坐了起来气力这么大,人明显是清醒了。
“我睡不着。”沃檀眼睫煽合着,慧黠一笑道“睡不着,所以来睡你。”
既是醒了,景昭一张嘴便先咳了几声,待咳过后,薄薄的眼皮撑起无奈的眸光“之前你我那般已是逾矩,成婚之前,不可再胡来了。”
沃檀是个灵泛知变通的人,张臂便要去抱他脖子,然而嘴里才吐了个“夫”字,两瓣唇便被捏住“留着,等洞房那夜再改口。”
这意思,便是现在改口也没用。
沃檀后知后觉,开始悔刚刚没有直接给他下点迷药或者软筋散,否则他这会儿只有站起来的份,怎么坐得起来
“可我想”沃檀在他手里挣扎着发声,唇上的桎梏并不用力,她于一息间往后退了退,又精准地咬住那根手指。
她也不用力,就那样狗叼骨头似的咬着说话,骂他明明也有势头,这关节眼上又装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