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沃檀也觉得挺有道理。毕竟皇后有多憎恶淑妃,长了眼的都看得出来。
叨咕过后,沃檀埋下头,重新看了看单子上拟的东西。
下元节得祭祖,这是用给道观给太妃祈愿的单子,她头回给人当儿媳,不好直接推给何管家,只能自己学着张罗。
要准备的东西多得很,可哪怕已经列了满当当的一张纸,沃檀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便也等不及墨干,直接端着去了暖阁。
暖阁之中,景昭正临窗而坐,是背对的姿势。
沃檀把东西放到地上,踮着脚慢慢接近,待到近前时一个势子扑了过去“小昭子”
她骑在他背上,得意洋洋本想看他被吓出的怂态,但眼睛蓦地一扫,瞥见案几那铺好的画轴上头,是她两手捧着宣纸的蠢样。
原来她刚才还在楼下的时候就被他看见了,还给他画下来了
沃檀一时有些讪讪,动了动屁股本想下来的,却反被他提到怀里“娘子寻我”
“喏。”沃檀指着地上跟他说了来意,又担心贡品太少,会令婆婆不高兴,觉得她偷懒。
“母妃性子宽容,且檀儿这样用心,不论准备了些什么,她都会满意。”景昭宽着妻子的心,眼尾流出暖和的笑意来。
有他这话,沃檀也便松了心神“那好,我这就让他们按单子去备”说罢欲要起身走人,腰却被牢牢把住。
“撒开,我有正事。”沃檀拍他的手,挣扎着要往地上蹬,可他顺势捞起她的右腿,手慢慢滑到脚踝处,再将食指微微一撂,便把她的鞋子给磕脱了。
沃檀有些毛了,偏头乜他“又整什么幺蛾子,手痒了想干架”
唔勉强跟这话挨些边罢。
“近来得了一盒好东西,想给娘子试试。”景昭眉清目澈,笑着松开手,抱着她微微崴了崴身子,从案几下的抽格里头取出只扁肚的瓷盒来。
盒盖揭开,里头是蕉紅色的膏子,看起来腻腻的,像泥一样。
“什么东西”沃檀凑过去嗅了嗅,闻到股绵密的甘香。
景昭看着她笑“此物名为相思膏,可用来染甲,着色比凤仙花液要强上许多,且不用缠裹,亦不会令足肉有所沾染。”
沃檀醒过味来了,是要给她染指甲呢,还是脚上的。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之下藏了什么心思,哪能瞒得住她这聪明脑子
于是也不挣扎着走了,啧啧打量他“大白天就想些没脸没皮的,是正人君子该做的事”
“服侍娘子罢了,莫非欲献殷勤,便在娘子心里成了龌龊之人”景昭唇角微拂,一派儒雅端和。
沃檀懒得跟他嚼口舌,啐了句色棍之后,便将两脚一抵,把另只鞋子也挤脱了。正想钩掉底袜时,手被摁住“娘子莫忙,我来罢。”
暖阁中换了张荷花纹的罗汉床,三面围子,中间的小几被横在后头。
沃檀被放在床面上,后背倚着一对叠起的隐囊,而脚,则搁在景昭的膝上。
他与她面对面坐着,揭盖头似地,一点点把她的袜子往下捵。
沃檀特意盯着看,见他眉目安静,没看到那种淫猥的波澜,直到手握了上去,唇角才慢慢推开些弧度。
笑成那样应该是很喜欢的,可沃檀等了又等,也没听到半句话,不由踢了踢他的掌心“怎么不夸我”
这样直白地讨要夸赞,景昭忍俊不住,故意敷衍道“甚美。”
就这么干巴巴的两个字,哪怕有个美字,在沃檀听来也跟“还行”差不离。
她猛地抽回脚,又直接蹬在他襕衫的番莲纹上,骨嘟着嘴以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