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不足一年时间的陪伴、抽空给予的照顾和温声软语罢了。
若是凭借这些依靠假象营造出的贫瘠造物便能够轻易满足,你的那颗心,究竟在渴望着什么呢
这可怜的、可爱的
“好孩子”
伴随着青年发出的无可奈何的喟叹声,栉名琥珀从椅子上彻底转过身来,将脸庞深深埋在了对方胸腹之间。
温暖的,始终存在的实感。
像是那一次、每一次迷失在幻境之中,几乎要放弃和遗忘自己存在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出现,毫不犹豫牵起自己逃出来的那只手。
所以即便明知深藏其下的真相或许是有的,还是忍不住在附近徘徊、逐渐靠近最终放任自己彻底沦陷。
他倾听着在耳畔回荡着的、心脏跃动的声音,从衣料的间隙里闷声发问。
“加入了新成员也好,去做什么任务也罢。”
“等到更多的、更多的变动发生,你会选择离开,重新留下我一个人吗”
得到的当然是斩钉截铁的否定回答。
“怎么可能。不管发生什么,只要琥珀希望,我就会一直一直停留在你身边,永远陪伴着你。”
啊啊。
这样吗。
尽管是无法做到的虚妄之语,但如同对方许久之前所说,只要此刻的心情是真实的
栉名琥珀抬起头来,直视着青年漆黑的眼瞳,缓缓展露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微笑。
“这样就可以了。”
再次确认了一点。
我之所以一直停留在这个世界上、一直停留在此处,果然就是在等候着你。
像是被突兀投入了小石子的水潭一样,原本平静到异样的日常生活终于起了波澜,似乎在昭示着正剧的开幕。
旅团宣告了不明身份的新成员的加入,栉名琥珀没有任何追问的兴趣。
听库洛洛的意思,那名新人同样身处流星街,不出几日,就会在下次召集旅团成员活动的会合地点露面。
而吠舞罗这边,先冒出头来打破局面的并不是神出鬼没的archer,而是
“无色之王”
“是的。”
先前已经在赤组众人面前复述过昨晚发生的事,此时此刻,面对御主的疑问,齐格飞简明扼要地重新概述了一遍。
“昨天晚上按照您的意思陪同那位十束先生外出采风,在比良坂大厦的天台上,发生了些许意外。”
身份不明的白发少年对着十束多多良举起手枪,狂笑着扣下了扳机。
如果不是齐格飞的暗中陪同,体术和普通人相差无几、火焰力量也相当微弱的赤组干部大概会当场殒命于此吧。
“那个人自称是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之所以在深夜之时出现在那处天台上,是为了等候某个人。”
而坐实这种说法的是,在身躯被齐格飞破坏、遭受了对常人来说足以致命的伤势之后,少年的身体之中飞出了白色的狐魂,趁从者不备狼狈地逃之夭夭,一头扎入远处的高楼大厦之中,不知飞往何处去了。
“无色之王的能力变幻无常,每一任都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