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肆是真的不知道,小时候听奶奶提起过,以前胡榕村和白口村为了争夺那棵大榕树的归属,两村人聚在一起打架,没打出结果,最后只能按距离来分,大榕树距离哪边近归哪边,结果胡榕村比白口村近了50米,大榕树被胡榕村争去了,没想到两村还有合村的一天。
江肆不可能真的留下,他和薄淮他们一起离开,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群人围住了,他们一个个目光浑浊,肤色暗沉,全都直勾勾的盯着江肆,那个拿着菜刀的中年女人赫然在列。
一个略显眼熟的男人道“你可算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
江肆声音冷淡,“等我干嘛”
拿着菜刀的中年女人嘿嘿笑,“你身上杀孽太重,等你偿还血债。”
薄淮冷声道“你想让他怎么偿还血债”
中年女人菜刀指向江肆,“以命抵命”
江肆嗤笑出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曾靖的妈妈吧这么多年了,不知该说你有长进还是退化了,从开始的固执己见不听人言变成现在的装疯卖傻,你以为装疯杀人就不犯法了吗”
当年江肆家的邻居,不少都搬到胡榕村来了,后来就连憎恨江肆全家的曾家也搬家了,江肆家周围没人居住,他家成了独户,排挤和忌惮的非常明显。
中年女人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当年你就不承认,如今你依旧不承认除了你没有别人胡榕村和白口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受到你的诅咒你害死自家和外家两家人,现在又来害我们只要你死了,这一切就会结束我们总算盼到你这个恶魔回来了”
傅星痕一脸震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遇看过资料,知道江肆从小是在何种环境下长大,薄淮更是参与者,比他们更加直面这种伤害。
薄淮仿佛又看见了小小的江肆,被一圈人指责、丢石子,头破血流却强忍着不哭,眼前的画面和当年何其相似,薄淮心脏被揪紧。
自从得知江思林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薄淮就在想,如果当年他再仔细一点儿,在那时候就解决了江思林的诡异,江肆之后的所有不幸,是不是都不会再发生最爱江肆的妈妈,是不是也不会死有妈妈陪伴,江肆是不是能稍微幸福一点儿
可现实没有如果,每次看到江肆孤孤单单一个人,薄淮的一颗心就像被密密匝匝的细网勒住、缠紧,疼痛和窒息,时刻提醒他当年的失误。
江肆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熟悉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所有人都跟躲瘟神一样躲着他,提防他,惧怕他,妈妈为了保护他,每天都在和人解释,奶奶听多了闲言碎语,对江肆也产生过怀疑,有段时间对江肆特别冷漠,可江肆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奶奶还是心疼他的。
现在妈妈没了,奶奶没了,他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他已经长大了,他们再也无法伤害到他,在来之前江肆就做好独自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手腕突然被人攥住,薄淮冰冷的声音传来,“造谣的话张口就来你把所有恶意都发泄在别人身上,无疑是不想承认你自己的过失,你不承认是因为你的疏忽导致曾靖淹死曾靖溜出去玩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和人打牌你没有看好孩子,你把属于你的责任全部推卸到江肆身上真正害死曾靖的人是你自己,怪不得任何人”
中年女人像是被刺激到了,嘶声怒吼,“你胡说不是我和我没关系靖靖就是他害死的是他都怪他是他勾着靖靖出去玩是他带靖靖去河边是他推的靖靖靖靖托梦告诉我了,这一切都是真的,是江肆害死了靖靖”
薄淮握着江肆的手腕很用力,他知道江肆一直在看他,他却没有看江肆,“如果他真的托梦给你,他一定会让你知道他有多怨恨你江肆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却一直在伤害他的朋友,他活着你不能好好照顾,他死了你也不让他安宁,你利用他的死来达成你的别有用心你不配当一个母亲”
中年女人疯了,挥舞着菜刀扑过来,要和薄淮拼命,被薄淮夺下菜刀,一脚踢开。
中年女人跌坐在地上,嘴里嘶吼不断,“不是这样的靖靖不会恨我,他该恨的人是江肆,是江肆害了他,不是我,不是我”
“我来证明江肆和曾靖的死没有任何关系”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女人的嘶吼。
所有人都看过去,来人正是许明熠。
许明熠想要过来,却被许母死死拉住,“你疯了吗,蹚这浑水干什么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