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钰道,“我觉得书院比族学好,谁知道那些族学到底如何,而且一旦附了族学,就等于打上了那个家族的标签,总觉得不太好。当然,如果你想轻松些,附族学也行。”
卢子琅道,“那就书院,我也不难烦和那些世家弟子打交道,太过傲气了”
卢子钰道,“他们是觉着你不如他们才傲气的,等你有了功名就两样了,这里的书院要考试,你还得做下准备。”
到底有钱好办事,一个月不到,卢子钰就买下了一套二进宅子,一家都搬了进去,现在要购置仆从了。
卢子琅的书童是狗子,名字不雅,卢子琅改了名字叫书舟。
李平暂居门房,卢家实在是什么人都没有。
现在买人也方便了,和牙婆一说,人家带了人来让你挑选。
卢子钰也绝,她提的条件是,“无有家人,单蹦一个的最好,要不就是一家子都要。”
她不想将来阴沟里翻船,下人有了小心思让她摔跤。
卢子钰一贯很能融入环境,不认同不代表自己无法融入,她更习惯自己创造自己想要的环境。
牙婆带了不少人来,卢子钰用招聘的眼光挑了好几拨,留下了几个人。
一个是母女俩,母亲姓尤,女儿叫大丫,女孩子看着也才十二三,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婆家休了,娘家又回不得,眼看活不下去,无奈母女俩只能自卖自身。
卢子钰一问,那当娘的会做饭烧菜,就留下了,当娘的当个灶上婆子,大丫先学着服侍。
又留下了一个带着孙女的婆子,婆子姓白,孙女叫春花,因儿子媳妇没了,又没田地耕种,和那母女类似。
婆子就打杂,她孙女还小,也跟着学服侍。又留下了一对兄弟,大的叫包壮,小的叫包勇,一个年纪十七八,一个也不过十四五,这对兄弟也是倒霉,母亲早没了,爹又是浪荡子,不管家中事,家里还有一个老娘呢,当爹的不管,两兄弟大了就干活奉养祖母。
只那爹不做人,烂赌输了,赌场要他的胳膊和腿,他一急之下就说家里还有孩子可以卖,那赌场的人压着他回家,老娘被他当场气死,两个儿子就这么被他卖了还赌债。
卢子钰皱着眉头问那两兄弟,“以后,你们的爹要是再找来,你们可愿意管”
哥哥就道,“我们已经和他没了任何情分。”
卢子钰看向弟弟,“你呢”
弟弟道,“我就没认他是爹过”
兄弟俩苦啊,从小就学着干活,好容易大了,还想努力赚钱养祖母,再攒钱娶媳妇,转头就被当爹的卖了,偏如今的孝道压制下来,兄弟俩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哥哥跟着李平在门房,弟弟就先在卢子琅那里干活。
如此一来,卢家基本就能运转了。
卢子钰以男装示人,除了李平,其余人都认为这家主人是兄弟两个。
卢子钰和卢子琅也不需要人从头服侍到脚,只要饭菜有人烧,衣服有人洗,杂事有人干,剩下的他们都能自己照顾自己。
卢家本就是小门小户,没什么大规矩。
卢子钰还是把所有人叫在一起开了个员工会议。
她不讲什么理想,就把个人要干的活分派了一下,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一月能得多少月例,只一点,她家里容不得嘴碎的人,别东打听西打听主家的事,也不许对外说一句主家的事。
就是今儿主人家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也不许漏一句出去,但违反了,她直接就发卖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