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不重,却是让梁文栋心神提更高“属下并无此心,只是不解元帅为皇室如此费心费力是为何”
若是不为了那个位置,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沈醇没办法跟他解释任务事情,但是做皇帝确不是他心之所向“你起来吧。”
梁文栋看着他神色,心头微松,站了起来“元帅。”
“我确对皇位无意,之所以会摄政,不过是不想百姓受流离之苦,与其在这京城弹丸之地困顿一生,还不如在西北大漠之上策马扬鞭来畅快。”沈醇走到他身侧按着他肩膀道,“此事日后不要再提。”
梁文栋心神微震,拱手道“是属下浅薄了,镇守京城,委屈元帅了。”
是了,元帅本是西北大漠之上雄鹰,无人可拘束,连陛下也不能,如今困在京城这鸟笼之中,翅不能展,确委屈。
沈醇“”
他其实不委屈,大漠有大漠好处,京城也有京城富足,居其位,谋其政,哪里都不委屈。
若是真觉得委屈,他就不会来做任务了。
宿主,梁将军好像误会了什么。521说道。
误会就误会吧。沈醇笑道。
误会不要紧,忠心最为紧要,只要不会因为误解而真擅作主张去谋朝篡位就好。
要真得了那个位置,头疼会是他。
“启禀翊王,窦相求见。”有侍卫匆匆来报。
“终于来了。”沈醇闻言笑了一下,回身坐回了座椅之上。
“窦相不是一向不与元帅来往”梁文栋询问道。
“是为了其他事,让他进来。”沈醇笑道。
翊王府并不过奢,只是却也不像武人那样无任何花草,只有习武之地。然虽不奢侈,却也一步一景,浓淡总是相宜。
只是窦昀并无赏景之心,匆匆踏入,见到沈醇时已是跪了下去“微臣前来请罪。”
“右相大人何罪之有”沈醇打量着那跪在前方窦昀问道。
君子之礼,要求衣冠正,处处整洁,窦昀一向皆是如此,从不曾失礼,可不过数日未见,这一国右相衣袍褶皱,发丝略有凌乱,嘴唇起皮,眼睛之中遍布血丝,明显没有睡好,还是匆匆赶来。
“臣之前言对于贪官轻重有别之事,实乃纸上谈兵。”窦昀一跪之后直视着沈醇道,“贪官贪污,残害百姓,实应杀之而后快”
文和帝确和蔼,处处优容,却也助长了贪官污吏,使百姓蒙难,而翊王决策果断干脆,重刑之下,震慑颇大,当无人敢轻易再犯。
是他太过于想当然了。
沈醇闻言笑了一下,窦昀此人虽然固执,忠君之心甚至可以说是愚忠,但一颗心为国为民,乃是可用之人,只需要稍加引导,很多事情上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沈醇起身,亲自将窦昀扶了起来道“窦相深知我心,你我便也算是半个知己了。”
沈醇身量要比窦昀高上半头,一双手臂极其有力,即便窦昀猛然站起眼前略有发黑,也撑得很是稳固。
雍朝追逐男子风流美态,以长袖最为飘逸,可窦昀观眼前人衣衫皆是齐整,却是一举一动自带风流,不似他人只求其形,而不得其神。
“多谢。”窦昀后退了一步拱手道。
因此人朝堂之上问话,朝野都有了关于他是否断袖猜测,他虽倾慕君子,喜欢却是女子,只是男女颜色似乎不能以性别计,就是普通男子,若是与翊王相处久了,即便原本喜欢女子,只怕也要心旌神摇。
只是不知坊间传闻翊王好男色之说是否属实。
“既无轻重分别,京中监斩之事就由右相去办吧。”沈醇放下了手,走到了桌案边从其中拿出两份折子道,“想来也能解窦相心中郁气,再者,新帝登基,官员不足,特开恩科,此事也交由窦相去办,免得雍朝上下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