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竺应声道。
沈醇与他同出姻缘府,先是飞身离开,白竺紧随其后,二人出了仙界,落于凡间时人间已是夜色阑珊。
沈醇落于一处茶楼之上隐去身形,白竺落在他的身边,沈醇伸手指着那桌椅道“仙君请坐。”
白竺看着那颇为劣质的桌椅道“到此处是为何”
“等一人。”沈醇笑道。
白竺撩起衣摆落座,沈醇同样坐下,拿起了茶碗斟着茶,将其中一杯放在了白竺的面前道“仙君请。”
“仙界中人不可干涉人间事。”白竺说道。
“喝了茶自会给银子。”沈醇笑道,“旁人看不见的,仙君不必担心。”
白竺敛了神色,却未动那茶杯,不涉人间事,不动人间物乃是仙界的规矩。
他不动,沈醇却端起了茶杯慢悠悠的喝着,目光打量着对面的花楼。
“客官里面请”
“进来玩玩嘛,里面的姑娘多漂亮啊”
喧闹的声音传了过来,白竺看了过去的时候,只见何必的花楼之上站着数位女子,或与男子嬉戏,或袒胸露乳,无半分端庄。
白竺蓦然回首道“这是何处”
沈醇看着他略显仓促的举动笑道“人间的青楼,男子寻欢作乐之处。”
“为何来此处”白竺目不斜视,绝不多看那处一眼。
“花魁盈月在名单之中。”沈醇摩挲着酒杯说道,“她幼时被卖入此地,日夜苦训,不过十四,便已然开始接客,得一倾心男子,满腹才华,说是功成给她赎身,她奉上满身积蓄,可男子如今已有妻室,她不想接客,可不能不接,今日是她再见男子之日。”
白竺神色如旧“绝何”
“绝悲,一生之悲。”沈醇放下了杯盏说道。
“若无情,当不至于到如此地步。”白竺说道。
她大可离开此地,不必如此之悲。
“动情之事无可奈何。”沈醇直直的看着他笑道。
白竺对上了他的眸,觉得这话似乎不仅仅在说那花魁“怎会无可奈何”
“因为是人,七情六欲本是寻常,动情时自会无可奈何。”沈醇笑道。
就像他自己一样,不知不觉,无可奈何。
白竺微微垂下了眸,想着他方才似乎只容自己一人的眼神敛去心神,凡人会,他不会,无情道中不会有情之一字,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