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白看向了此处,默默的别开视线看向了屋外,这房屋里另外一个人的痕迹就是这个人留下的。
那个榻也是他的独属。
友人呵
那人进来时谷主脸上的喜悦太过于明显,那人在这屋中行动自如,宛如在自己家中,他二人举止虽不如何的亲昵,可是言谈又哪里只像友人。
若是未知,说他们是一对夫妻也是有人信的。
“多谢阿白。”沈醇笑道。
一应的东西需要慢慢的整理,沈醇带的东西颇多,白竺左右放着,却发现屋子里越塞越满满当当,一些瓦罐本来可以放在桌上,如今却只能摆在地上了。
多出一人,果然是有些麻烦。
夜色渐深,那桌上的东西总算收拢好了,白竺上了床,沈醇则脱去了鞋子上了榻上,魏舒白蹭上了桌子,他往常并不觉得难堪,如今却觉得自己在这个木屋中多余至极。
堂堂当朝太子,身受重伤时只能睡在桌上,若是传出去,何其可笑。
白竺虽是困意席卷,抱着被子却有几分睡不着,翻了几下身,本想与沈醇说几句话,却想到了屋中还有其他人,蓦然又翻转了几下。
“睡不着”沈醇听到了他翻身的声音时问道。
“这几日总是下雨路滑,睡的有些多。”白竺说道。
“那我先睡了,我这几日都在赶路,有时候直接睡在树上,困的不行。”沈醇打了个哈欠道。
“好,你好好休息。”白竺说道。
沈醇应了一声,翻身闭上了眼睛,他倒不是不想跟白竺说话,只是中间还隔着一个人,有些话不想讲给对方听。
屋中又恢复了安静,白竺闭上眼睛,听着屋中两道呼吸声,一个是魏舒白的,另外一个则是沈醇的,他的呼吸有些绵长,明显已经睡熟了。
魏舒白躺在桌上,本该好好休息,到此时却毫无睡意,敌人找到他的踪迹是一回事,这二人全然当他不存在是另外一回事。
即使那睡在榻上的人言行好像都没有针对他,可他仍然觉得对方似乎在排挤他,宣告着这里的领地权以及那躺在床上的人的归属权。
狼子野心,他是,那个人也是。
只是他如今势弱,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些事情不能硬碰硬。
魏舒白翻着身,屋里响起了些许吱呀的声音,这长桌到底不是用来睡人的,一个大男人躺在上面,难免会有些不堪重负。
白竺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有点儿想让对方快点儿离开了“你轻声点儿,别扰了他。”
魏舒白本还按捺着思绪,此时却有些心头火气“如今我是伤患。”
“那又如何”白竺放低了声音道。
“他受伤时,你也待他如此冷漠么”魏舒白问道。
白竺想起自己初时对沈醇的态度,心中有些愧疚“那你要如何”
“不如何。”魏舒白知道自己不能如何。
因为他对于此处只是过客,对方对他的态度也远不如对今日所来之人亲厚,不能对比。
白竺觉得莫名,魏舒白心里忍耐着烦躁之意再次翻身,那长桌咯吱一声,在他心神提起的时候晃了一晃,本已平复,就在他慢慢松下心神的时候,不知哪里噼啪一声,整张桌子直接塌了下去。
轰的一声传出了很远,仿佛连这木屋都要抖上三抖,即便是酒醉之人都能在此时吓得清醒,更何况只是睡觉。
白竺蹙起了眉头起身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