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着酒杯坐下,齐语白视线转移,一侧手撑在了床边。
“合卺酒可要交杯”沈醇将系着红线的金杯递了过去问道。
“不必。”齐语白轻轻错开他的视线,接过杯盏时与他的手指轻碰,不知为何觉得竟觉得紧张。
不可慌张,否则绝对瞒不过。
越是漂亮到让人放松戒备的东西,就越是危险。
沈醇凑了过去,在他抬杯时举杯,酒液入口有甘甜之感,却不及灯下美人粉面含俏。
酒盏接过放在了床头,齐语白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正斟酌着用词,却蓦然视线颠倒被压在了榻上。
“大王”他一声惊呼,却觉彼此呼吸交错,酒香已在近前。
沈醇撑住看他,喉结轻动,另外一只手从他脑后抽出,将他的凤冠取下道“摔疼了”
“不”齐语白眼睛瞪大,已被吻住,颈侧被扣紧,竟是深吻。
心脏鼓胀乱跳,一瞬间竟有些茫然失措,就好像那一杯酒就足以让他醉了一样,手指搭在肩上,被其上饰物一胳,齐语白蓦然侧头轻嘶一声,气息起伏不定。
沈醇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其实我不爱配这么多饰物,一会儿摘掉就是了。”
美人发散,脸颊遍布红晕,当让人食指大动,这是他的阿白,真是让他心动。
“我”齐语白对上他的视线,那一刻竟觉得被他极深情的注视着,心跳蓦然鼓动不休,呼吸交错,再被吻住时眼睛瞪大。
不行匕首应该在枕下。
齐语白伸手,手腕却被紧紧扣住了,咫尺的距离,竟拿不到,只能迎接着那亲吻,像是被潭水拉住一样不断深陷。
亲吻落在了颈侧,齐语白蓦然回神,手臂蓦然挣扎不断“大王不可”
他挣扎的太剧烈,沈醇抬头道“怎么了”
彼此呼吸都有些粗重,齐语白察他眸中情绪,知道他动情了,脸颊上滚烫,思绪却从红烛光影中挣脱了出来“妾身来了葵水,不能侍奉大王。”
沈醇低头看着他被羞涩染红的脖颈,知道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轻轻挑眉道“来的这样巧”
男子来葵水,真是闻所未闻呐。
齐语白对上他深邃的眸,其中不可控的情绪已然退去,那一眼仿佛将他看透了一样,但此时不能惊慌,他轻轻侧眸道“妾身有罪。”
两相停滞,齐语白未看他视线,却能够察觉他打量和思索的视线,一时紧张的心绪不断跳动,呼吸几乎屏不住。
沈醇看着身下紧张的人,却是在理智和感情的边缘挣扎,这是他的人,以往当然是想亲就亲,想抱就抱,阿白不仅不会拒绝,还会给予回应,但现在不是。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能够薄弱到这种地步,还真是箭在弦上,反复挣扎。
现在要他,他大概会害怕的,反正已经结婚了,日日相见,不着急一时纵情。
齐语白手腕上的禁锢消失,面前阴影离开,他心神微松,轻轻起身时看着站在床边的人,一时竟猜不透对方的情绪。
他还未开口,却见对方转身离开。
果然被拒后心情不佳么
沈醇走到门口,轻轻掀开,看着站在外面忐忑的兰月道“去取热水来。”
兰月看见他时呼吸轻滞,想要往帐中探一眼,却只能转身匆匆去端热水。
殿下不知道怎么样了
沈醇放下帘帐时齐语白坐了起来,才觉凤冠已落,钗环已松,他一边整理着头饰,一边看着转身的人轻松蹙眉。
他竟不走么
沈醇看着床上发丝散落的人,走过去低头取下了他头上的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