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我的血肉对吗因为在这附近能吃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对吧。”巫师的眼睛里吞吐着魔力,语气平淡,他当然知道蠕虫是听不懂人话的,可他也相信控制着这些蠕虫于此地埋伏自己的人,一定听得懂。
“那你们可得接好了,灰袍的血,可不是你们这些卑劣的东西轻易能尝到的”说着,咒鸦就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的小拇指有着明显的水肿,大量的血液不自然的涌入其中,造成血管破裂后从外部都能看到的红斑。
蠕虫确实听不懂人话,所以它们完全没有犹豫,朝着洞穴中的人类涌去。它们才不管这人是巫师还是什么,只有新鲜的血肉才能满足它们饥饿的躯体。可,为什么,这些血,不太一样
左手,握紧,小指,爆炸。血水和肉末以极迅猛的速度四散而出,不均匀的溅射到周围的土壤里。那些爆炸开的组织,散发着浓郁的血味,对于没有视觉的蠕虫们来说,这些东西瞬间变成了比咒鸦本体更诱人的目标。可当它们真的进食到其中的分毫,致命的毒素就以此为媒介侵染而入,不仅杀死了进食的蠕虫,还把它们的躯体转化成了同样诱人且有毒的陷阱。
同类相食的可怕场景在隧道中上演着,蠕虫们被食物的味道误导了感官,拼命的啃食着变成了毒饵的同类。至于本应被啃食的巫师,他仍然站在原地,不急不缓的用布片包扎着左手上的伤口。一根手指的代价说大不大,可对于一向爱惜自己身体的咒鸦来说,这无疑足以激怒他。咒术师的嘴角仍然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哪怕在此刻如地狱般的场景里,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库伊拉是吧,我记住你了。”
“咚,咚,咚”地洞里的声音还在回响着,它保持着单一的节奏和特定的频率,这让咒鸦想起了用来供乐师调整自己节奏快慢的节拍器。不过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然没有人会放一台响声如此之大的节拍器,那这声音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呢
“咔哒”脚下的土块被踢落,在斜坡上滚动发出一连串细小的响动。咒术师皱着眉头看着脚下的路,前方的隧道与之前的缓坡不同,以近乎九十度的角度向下延伸。虽说这条向下的道路上因为挖掘的粗糙而不乏落脚点,但咒鸦在思考了片刻后还是决定不再深入。
问题不在于如何进入,一旦在自己的后路上留下这样的隐患,巫师可没办法像喀鲁斯那般对陡坡如履平地。而如此狭窄的隧道也让变成乌鸦来进行移动变的不可能,要是洞穴深处没有危险还好,万一碰到什么不能快速解决的麻烦,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所以我说,我讨厌地下。”无奈的看了一眼前方的黑暗,咒鸦转身朝出口走去。可他刚刚转身,身体就猛地朝前扑倒,要不是手中法杖及时撑住,恐怕巫师现在已经整个趴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咒术师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上被某些细长的物体缠住了,那种黏腻湿润的触感令他不寒而栗。在这种情况下,要使用法术已经太晚,咒鸦的眼睛里闪过强光,他的法杖一下子沉入地下三分之一左右变成了坚实的支点,巫师依靠着这个支点,用手臂发力,终于堪堪将被缠住的脚踝拔了出来。
“真见鬼啊。”逃过一劫的巫师在拔出法杖的同时朝前翻滚了两圈,借此与抓住自己的东西拉开距离。索性对方似乎并没有追上来,咒鸦也就有了时间重整旗鼓。他手中法杖上的乌鸦双眼里释放出的红光比之前强了一倍有余,这种光芒和日光或火焰的光不同,只要不恰巧直视到光源,那么它就不会引起生物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