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从来没听说过猎巫刀还会随主人改变外貌。”法师脸上带着笑意,调侃道。
洛萨也笑了,他挥动了两下手中的战斧,“不是改变,只是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说到底,它本来就不是拿来行刑的工具。只是当时被拿来用作如此,渐渐失去了应有的颜色。”
“是吗,那它可不能再叫赫恩之手了,苍狮的国徽可是白色的狮子。”起司继续说道,为洛萨感到高兴。
“虽然有点对不起王国,但赫恩之手确实是后来人给它的名字。这把战斧真正的名字,是愚者的正义。”伯爵点点头,在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战斧在兴奋的颤抖,已经有太久,没有人这么称呼它了。
“愚者的正义因为是愚者,才能确信自己绝对正义吗有趣,真的很有趣。”法师说着,看了看洛萨的身后,“那么,我愚蠢到令人尊敬的朋友,你有没有兴趣用你的正义,来帮帮忙呢”
“乐意之至。”黑山伯爵顺着起司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不远处正和恶魔扭打在一起的狼行者,嘴角上挑着说道。
所以,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不明白,每一个凭自己的意志走上战场的人都拥有这个东西。而比起我的理由,他们身上的东西更加切实和迫切。你不需要保护这样的我,我和他们没有区别。
洛萨的梦境变的平静,在走出了国王的书房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原野。前方的土地向下延伸蔓延,丰收的麦田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伯爵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闻到,这让他认识到,眼前的景象仍然是梦境的一部分。他朝四周看了看,除了远处的农舍,没有看到城堡之类的建筑,只有稀松的树木之间散落着金色的光柱,这里不属于他的记忆,在洛萨的生命中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
抬头看了看挂在天上的太阳,它发出的光亮强烈却不刺眼。伯爵撇了撇嘴,索性坐在了身下的草地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离开,不过不知怎的,他并不担心。洛萨仰头看着天上的白云,它们没有一片敢于凝成足以遮蔽浩日的大小,似乎在畏惧着太阳的威严。这种联想不禁让洛萨再次想起了他的境遇。
责任,这是他从记忆中得到的答案。由自己亦父亦师的君王赐予,似乎是最完美的解答。确实,不论是作为王国的伯爵,还是标榜骑士精神的战士,责任都是洛萨与生俱来的负担,他有义务为王国而战,为人民而战,为荣耀而战,为不。
“都是借口啊。”黑山伯爵向后躺倒,双手枕在脑后,“如果可以,我才不想战斗。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模仿,模仿着陛下,模仿着里昂,模仿着,父母。如果我不是黑山就好了没有那么多责任和荣耀要背负。责任,那是我最想逃避的东西才对啊。”
“喵”似乎是在赞同洛萨的话,一声猫叫声从他的耳边传来。伯爵转过头,看到一只大概只有两三个月大的黄色小猫就站在他的头边。一人一猫看了不知多久,小猫金色的瞳孔里似乎下了某种决定,接着,它一跃而上,趴到了洛萨的胸口。
伯爵笑了笑,用右手轻轻抚摸着小猫的后背,“他们都说我是来自黑山的疯子,不要命的战争狂。他们也说我是王国的利剑,是血狮之后王国的依仗。可他们说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从来没想过这些,马库斯那家伙倒是天天琢磨怎么获得官职,但我却,哈哈,我到底想要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
“喵。”猫,当然无法回答人的问题。能回答人的问题的,只有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