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二你说我弟弟常庆”骆常胜不知怎得,心头升起些许不妙的感觉,忙问道,“谢叔,常庆来找过我”
谢党慢条斯理的吐了口烟,神色意味不明“没说找你,他来县城卖鸡蛋赚钱还饥荒,路过这儿过来跟我说了会儿话。”
骆常胜脸微微有些变色,僵笑着说“这老二也真是,鸡蛋留着自己吃就行,能卖几个钱,有事咋不去找我呢”
“可说是呢”谢党语重心长的道,“骆老大啊,你爹可没亏你了啊”
“是、是,我爹一向疼我”骆常胜含糊两句,装着满肚子的心事走了进去。
一下午都在琢磨老二跟老谢都说了啥,咋听着老谢跟自己说话阴阳怪气的
还有,老二这事到底是咋着,几棵菜,不至于啊
骆常庆半路下的公共汽车,转转悠悠又把自行车骑上,去他姐家报道。
走到门口,罕见的发现他姐插大门了,他站外头使劲拍,亲切而热情地喊“姐,姐,开门啊姐,咋还把家大门关了呢”
里头没动静,他退后两步,仰起头,拉长音喊“姐你在家吗”
这会儿里头有反应了,传来他姐声嘶力竭的怒斥“喊啥喊你姐死了,你没姐了”
“那我给你订个花圈啊”骆常庆继续喊,“你要啥颜色的”
良久,里头才有回音“我不活了”
“活不活先另说,你把菜钱给我结了啊”
骆立春“你给我滚”
“得嘞,那我明儿再来啊”
听着外头确实没动静了,冯亮皱着眉头道“这一天天的还有完要不给他两个算了,以后就当没这门亲戚。”
“给啥给不给,一分都不给。”骆立春这回真气哭了,“你说他这邪性咋没完没了了呢他咋变这样了呢”
冯亮一顿“唉哟,你说他小舅是不是招上啥了”
骆立春不哭了,仔细琢磨着她小弟这两天的变化,喃喃道“他是挺邪性,他以前就算生气也不这样。不会真招上啥了吧要不让娘找人给他送送”
骆常庆不知道他姐要给他驱邪,绕去公社割了点肉,骑车往回走,嘴里哼着歌“小妹妹送我的郎啊,哟、哟,送到哟娘,你从县城回来啦”
廖老婆子让大儿媳妇奉承了俩钟头,心情也挺舒畅,转头瞧见孽障脸瞬间黑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别叫我娘,你没我这个娘。”
“哟,你跟我姐可真是母女连心啊。”骆常庆慢慢骑车在旁边晃着,“刚去我姐家拍门,她也说我没她那个姐了”
廖老婆子斜眼看着他“你满意了”
“这咋说呢各家过各家的日子,谁也别搅合谁是挺满意。她非得搅合我,我也得让她满意。”骆常庆没事人似的咧嘴笑,“娘,你蹲垛篓里我带着你啊”
廖春华没好气地道“我用你你个小没良心的,等你哥回来看不抽你。”
“不用等他回来,明儿我去县城找抽去。”骆常庆笑着感叹,一脸夸张的向往和羡慕,“哎,城里是真好啊,怪不得我姐瞧不起我,说我这在农村里的弟弟不如在城里的大哥有身份呢。娘,你给我出出主意呗,有啥办法能赖到大哥家,最好让他管吃管住,还管着我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