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听雨索性趴下,把脸埋枕头里。
不想面对
“啧,咋这么困”老父亲宠溺地道,“那再睡会儿吧,再睡半个小时就必须起,要不晚上真睡不着了。”
说完转身出去问文霞鞋子咋样。
上次他买的皮鞋已经给了文霞,现在就穿在文霞的脚上,这回进了货,又从里头给她挑了一双。
不过没有儿童鞋。
再不愿面对也得面对,骆听雨慢腾腾的爬起来,自己蹬上鞋子出去洗手洗脸。
文霞给她扎起小辫子,还纳闷地笑道“咋听到月饼也精神不起来呢”
骆听雨把脑袋扎老妈怀里,闷声的给自己辩解“刚才太困了。”
闺女难得撒娇,文霞抱着她软乎乎的身子心都化了,在闺女脑门上亲了一口,抱着她出去吃月饼。
骆听雨正准备努力冲老父亲笑一下,就听见外头有人喊“骆常庆是住这里吗”
骆常庆忙迎出去“我就是。”
“有你电报”
文霞朝外头看了眼,有些诧异地跟闺女嘟囔“哟,可别有啥事。”
也不知道谁发来的。
不多时骆常庆进来,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看了下时间,道“我出去往村委打个电话。”
“谁的电报,出啥事了”文霞忙问。
“他奶发来的,说刘美青病危。”
当然,具体情况没说,电报内容就几个字你嫂病危。
“大嫂怎么会病危呢”骆常庆想不通。
他在回忆上一世这时候大嫂有没有生过病。
可想来想去,没病啊
骆听雨不用想,她对上一世三四岁的记忆很模糊,后来也没听说大娘之前得过啥病。
骆常庆出去打电话了,不过这时候打电话联系也不方便,他得让村里人先去喊他老娘,定好时间自己再打过去。
所以等他回来的时候文霞都把回家要带的东西收拾好了,甚至还把原本要给闺女带的一件粉色小褂子拿了出来。
那个红包袱皮也不能用了,拎着回去让人家讲究。
万一她大娘真有个啥事,闺女得戴孝,甭管咋着那是亲大娘。
红的就不能穿了。
虽然跟刘美青关系不好,可到了这时候,文霞心里还有点难受。
看见骆常庆进门,文霞忙道“打通电话了吗大嫂得的啥病”
骆常庆一言难尽地道“不是病危,只是病的有点厉害,不会有啥事。”
文霞怔了怔“那电报上”
“他一次发电报,又想省钱,又想表达事情的严重性,问人家病的下不来炕,看着快不行了咋着省事说出来,人家就建议她发病危这俩字。”
“具体啥事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他奶光说他大娘让派出所抓走又放回来,吓病了。”
“那是啥事啊他奶一句都没说因为啥事”文霞也担忧起来,“咋还牵扯上派出所了呢”
骆常庆笑道“咱来省城前我跟他奶说过,电话内容有可能被别人听到,最好不要啥都往外说。”
“他奶还嫌我不早说,说她以前往县城打电话脏的烂的骂刘美青的话不是都叫人听去了”
“说不定刘美青牵扯的事有点敏感,叫咱回去的时候再说。”
反正也要准备回去,早一天晚一天就无所谓了。
骆常庆就决定坐明天早上的火车走。
这会儿已经下午了,他肯定不会带着老婆孩子挤夜车。
骆听雨也缓过来不少,开始操心家里的大件,她现在知道老父亲说的找人往这边捎的东西是咋捎了,肯定是收进果园带过来的。
哼,她也能捎,就是怕吓着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