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听雨严重怀疑张晴晴逃课。
“张晴晴啊”骆常庆道,“我很长时间没去张家了,倒是过年的时候去给你张爷爷苗奶奶拜年,听老两口提过,跟我打听给你找学校的手续,想让张晴晴转来省城读书。”
“但是你苗奶奶没说别的,倒是能看出满面愁容,很担忧这个孙女。”
说完又补充道“哦对了”骆常庆压低了声音说,“张晴晴的妈妈跑了。”
骆听雨无声的吸了口冷气。
骆常庆把从苗大娘那里听来的一些碎片唠叨汇总了一下,道“张晴晴爸妈这两年多老吵架。张晴晴现在又开始学钢琴了吗”
骆听雨摇了摇头“她没上钢琴课。”
“我是后来才知道,张晴晴学钢琴,是因为厂里某个领导的闺女学钢琴,她妈妈为了跟人家多拉近一步关系才让张晴晴跟着学。”
“后来那领导调走了,另一位领导的闺女学手风琴,又让张晴晴弃了钢琴课,改学手风琴。”
“反正折腾了好几次,把闺女当成跟领导攀关系的工具,几次三番,张金水忍到了极点,有次吵架的时候打了张晴晴妈妈一巴掌,等过了几天,拿走了家里的存折,还有她自己的衣服,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骆听雨一整个无语“她舍得扔下铁饭碗”
“哪还有铁饭碗。”骆常庆收拾着水桶,“铁饭碗早让她自己作没了,被劝退在家休息。要不她也不能急了眼的逼闺女学这个学那个。”
“哎,摊上这样的妈真是”
骆常庆去冲澡,留下骆听雨独自在那里消化,消化半天还是觉得这消息太顶的慌,心里有点不舒服。
骆听雨挺同情那个小姑娘,但过分的同情更容易伤到张晴晴的自尊心,所以还是打算保持原状。
她想保持原状,但原状不答应。
第二天在少年宫门口她就看到了苗奶奶,张晴晴在旁边歪歪扭扭的站着,无聊的歪着嘴吹留海。
见状,苗绣花苦口婆心的说了两句什么,张晴晴收敛了动作,不太耐烦的站直了身子。
苗绣花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了骆听雨和骆言,眼睛顿时一亮“九九,言言。”
“苗奶奶”骆听雨跟孙老师说了一声,牵着骆言走过去,骆言好长时间没见苗绣花了,又把苗奶奶忘了,仰着小脸打量。
骆听雨喊他“言言,叫苗奶奶。”
骆言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句。
苗绣花欣喜的应了,转身把张晴晴从身后拽出来,道“这就是你九九妹妹,你真不记得,不认识了你俩以前可爱凑在一起玩”
张晴晴低下头,白色的球鞋捻着一颗小石子,嘴里咕哝一句“不记得了”
骆听雨很配合,佯装惊讶的挑起眉头“你是苗奶奶家的晴晴姐姐”又道,“原来我们小时候真在一起玩过啊”
张晴晴微微楞了下,尚且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是带了点赌气的情绪,冷冷地道“可能是吧,我也没印象。”
苗绣花笑着道“那时候你们都小,可能都不记得了,现在重新成为小姐妹也不晚。”又问骆听雨,“九九你还是学钢琴”
张晴晴神色有点紧绷,骆听雨看了她一眼,笑道“嗯,还学着呢。”没多解释,也没提书法班。
旁边的张晴晴松了口气。
苗绣花忙叮嘱孙女,不外乎就是照顾弟弟妹妹巴拉巴拉的,还提到她吃过的几样食物就是你骆叔叔送的,巴拉巴拉一堆。
张晴晴拧着头不吭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抗拒。
最后苗绣花道“你带着弟弟妹妹进去,记得把他们送到教室。”
骆听雨跟孙老师道“孙老师,那我们自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