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明月微微愣住,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诸萦垂头施礼,口中称“是。”然后便慢慢的向后退开离去。
等桓珩施过礼之后,诸萦不像往常一般等着他开口,而是先道“吾听闻,汝不日将被立为卫太子。”
听到诸萦的话,桓珩面上没有露出半分骄矜,而是恭谨地对诸萦拱手而拜,答道“禀神女,确有此事。”
诸萦神色不变,继续道“既如此,汝对卫国政事,了解几许”
“十之二三。”桓珩面色平静,尽管知道可能是诸萦在考量他,也毫无慌张,只是低垂着目光回答。
“如今郢城诸国百姓皆至,人满为患,汝可知如何安置如何防有宵小之辈”
桓珩这几日虽然也忙于祭祀之事,但不意味着他就对郢城的守卫毫无关注,日渐多起来贵族和平民,还有不时滋事,动不动就血溅当场的游侠们,已是郢城迫在眉睫的忧患。
尽管这些尚且还是隐患,并不算严重,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郢城,矛盾势必会凸显。偏偏卫王昭告天下,称是可迎天下之民前来观礼。届时若是不能做到,只怕要成了笑柄。
这些事,卫王不会注意到,但不意味着桓珩也无所察觉。他心中早已有了章程,只是等着时机罢了。
不过,神女既然询问了,桓珩便没有隐瞒的必要,“禀神女,珩已命将士在城外铺设棚屋,如今尚未入秋,无霜寒之忧,故而只需备齐茅草,可供遮蔽入睡。
待逆旅不足时,可凭路引而居,依其属国划分,日夜皆有将士巡逻。
而城中各处”
桓珩将布置一一道来,显然,这些并非一日之功,他早就察觉,并有所准备。
诸萦状似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
她从桓珩的布置中知晓,进城果然是需要路引的。
没事,她不慌,还有办法。
只见诸萦微微一笑,对着桓珩开口,“若是想在郢城中通行无阻,又有何法”
这下轮到桓珩迟疑了,他愣了片刻,还是直接答到,“有。”
他望着诸萦,心间似乎有了猜测,手微微凝住,然后伸向衣襟处,毫不迟疑的取下一物,递与诸萦,“此为符节,凡卫国城池,尽可随意出入,沿途驿站,供以食宿。”
诸萦面色不显,淡定的接过符节,其实心里雀跃不已,并开始谋划要在郢城如何闲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