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洁双手交叠,郑重行了一礼,“多谢。”
诸萦没说什么,而是带着他们一道而行。
进城查看路引之事,诸萦掏出桓珩所给的符节,那些守城的将士,莫说询问了,甚至毕恭毕敬的对诸萦弯腰行礼,甚至想询问诸萦是否要下榻驿馆。
诸萦自然是拒绝了。
进城之后,诸萦在一处酒肆前停了下来,她看向瞿洁,“城已进了,君可还要与我等一道”
果不其然,瞿洁对诸萦拱手道“就此别过。”
诸萦没有直接让瞿洁离开,她莞尔一笑,“可方才,您可应承了某,愿许一诺,对否”
瞿洁没有推辞,也没有被拦下的羞愧慌恐,他面色由始至终都不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他从腰间撤了一块木牌递给诸萦,木牌很简洁,只是刻了一个不知是何种字体,但仍旧可以辨认出的“墨”字。
诸萦接过木牌,望向瞿洁,“信物”
瞿洁颔首,“若某身故,凡墨家弟子,尽可寻。”
听到瞿洁的前半句话,诸萦脸上的笑容渐消,她眉目一凝,却像是早已知晓一般,也不问询,只是乍然愣了神色,看着瞿洁,正当她要说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的骚动打断了几人。
是马惊了
行人都惊慌的避开,但是马奔驰的太快,总有人反应不过来,或是压根做不出反应。
在诸萦几人和惊马之间,恰好有一个垂髫孩童,被吓傻了,愣愣的站在路中央。
来不及反应,诸萦和瞿洁还有牧诏三人,就冲向前,诸萦因为这身衣裳,身形快了不少,她抱住孩童避向一侧,而瞿洁、牧诏见状,一人牵住马绳,一人跃至其上,想要制住马匹。
然而马受惊太过,一事半会根本制不住,眼看着就要伤人,诸萦抱着孩童,在翻倒的车架的掩饰下,默默地掐诀,对准那匹马施了技能。
瞬间,原本四处崩腾的马,却已一个诡异的姿势完全静止住。
这诡异、难以捉摸的一幕,不由将所有人都惊住了。
不管是还在拼命制服惊马的瞿洁、牧诏,还是那些因为惊慌而四散的行人。
瞿洁从马匹上跃下,而马仍旧保持着两肢着地的静止姿态。
刚刚还惊成一片的街市,变得鸦雀无声,彻底陷入了寂静。不知是谁,先跪下大喊神女,旁的人如梦初醒,似海浪般,一个接一个的跪下,朝着卫王宫摘星台的方向叩拜,高呼神女。
就连瞿洁也跟着跪下。
诸萦抱着懵懂的孩童,在车架和屋舍间形成的四角,注视着那些一脸崇敬,眼神流露着满满的依赖,在不停的诚心跪拜的平民们。她的心莫名有些胀胀的,像是被什么给填满了,说不出的异样,有些酸涩,却并不是难过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马匹重新动了起来,但是这个姿势难以维持,它刚能动,就侧倒下。瞿洁和牧诏很轻易的就制服了它。
一场祸事消弭于无形,街市也满满恢复了该有的宁静。
随着行人的重新走动,诸萦将孩童交由其父母,在真心道谢声中离去。
她走到瞿洁和牧诏身边,只见牧诏此时还有些回不过神,他对着诸萦道“方才,是神女显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