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哪儿了”路闻飞和他说话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冷淡里又温柔了几分。
“脑、脑壳。”那头的小孩说,“婶婶说摔了脑袋,就不、不聪明了,我要变成傻子了”
“哎呦,”电话被妇人抢了去,“这小崽子,闻飞,你看这事怎么办,主要是那个医药费”
路闻飞问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来龙去脉,他弟和人家打架,因为人家骂他没爹没妈,两个小孩一起从楼梯上滚下去了,虽然他弟摔的比较严重,但医药费,对方也是不肯负责的。
他没有太多时间在电话里说事,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催他过去帮忙了,路闻飞头疼的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简绥本来是打算坐一会儿就走的,但他见路闻飞去接了个电话,再出来时就有点不对劲了,脸色倒是一如往常,就身上那个气场,隐隐透着着烦躁。
酒吧晚场结束时,已经凌晨了,简绥趴吧台上都快睡着了,路闻飞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他从臂弯间抬起头。
“散场了”简绥的嗓子有点哑。
“嗯。”
“啊”简绥看了眼时间,“完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没了。”
路闻飞“”
早没了。
简绥看向路闻飞,慢吞吞道“这么晚了,学校也进不去了。”
路闻飞“”
简绥“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收留一下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路闻飞身上萦绕了一晚的低气压忽而就散去了些。
“没有。”他说。
简绥“那我等会再问问”
路闻飞“走吧,带你回家。”
“唉,路闻飞你人真好。”简绥立马起身拿起在他身后。
路闻飞进了更衣室,简绥也跟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不对啊,他进来做什么
路闻飞在那边解扣子了,简绥又觉得这会儿往外走,开门挺不好,盯着路闻飞看也不太好,他肩膀倚靠墙,懒懒散散的站着,脑袋抵着墙壁,闭着眼昏昏欲睡。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好一阵,不知怎么,简绥就想起了上回那平坦的腰腹肌理分明,还有线条,很好看,路闻飞不是那种干瘦的身材,他身上该有肌肉的地方,还是有些的,只是没有那么夸张。
“走吧。”路闻飞说。
简绥睁开眼,“就换好了。”
“嗯。”
这回两人是一块走回去的,路闻飞一路上话比平时少,街道上没有什么人,路灯还亮着,入秋的晚风凉飕飕的,地上的易拉罐被吹得滚动。
简绥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路闻飞睨了他一眼,问“有这么明显吗”
“还行。”简绥说,“主要我有眼力。”
路闻飞听他这自夸的话,轻笑了声,面上笑容浅淡,“没事,想点问题。”
简绥这人看起来事事不放心上,但对人的情绪感知却很敏锐。
这个点,他估计他二婶一家子都睡着了。
“你想说吗”简绥说,“你想说的话,我可以听听。”
路闻飞遇事没什么倾诉,但这会儿不知怎么,简绥这么一问,他也就被勾起了倾诉欲。
默了好一会儿,他说“也不是什么事,我弟和人打架弄伤了脑袋。”
“你还有个弟弟”简绥说这话时的口吻并没有多惊讶。
“嗯。”
他路闻飞把那事说了一遍,简绥听完,道“钱的问题好解决,那那边小孩家长怎么说”
这事说麻烦,也不麻烦,单单就是钱的问题,简绥说如果他需要的话,他可以借点钱给他,路闻飞道不用,简绥也没详细问他家里的事。
路闻飞一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两人去了一家这个点已经开了的铺子前。
“你吃什么”路闻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