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次日也就没再来。
而徐平洲徐墨父子一心都扑在了徐夫人身上,自然也没记起颜熙来。
颜熙心里虽记着徐夫人的话,但徐夫人次日没来,她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甚至徐夫人不来,她反倒有些松了口气的意思。
其实,只要知道她过得很好就够了,至于日后是不是常有来往这并不重要。
她心里虽有些为爹爹鸣不平,但她能好好的活在这世间,这就是最好的事。
自谢国公府举家回京后,谢家同魏家便常有来往。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谢家兄妹登魏家的门来找魏珩,或是去见长公主,魏珩鲜少会去谢家。
谢国公年长魏珩有七八岁,当年魏珩同谢国公并玩不到一块儿去。魏珩同谢端嬅等人虽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但谢端嬅毕竟是女郎,魏珩便是想叙旧,也不好去找她。
且谢家当年的那些长辈,也在这些年中陆续去了,魏珩连个登谢家门拜见长辈的机会都没有。
但在颜熙提了谢家之后,魏珩次日备了份礼,难得的登了一回谢国公府的门。
谢国公谢槐听说魏国公府世子魏珩到访,忙亲自去门前迎接。
谢国公虽有世袭的爵位,但如今在朝中不过领了个可有可无的散差。同魏珩这个手握实权的正三品大员比起来,他自然是差得多了。
所以即便魏珩只是世子,还未袭爵,谢槐对其也是十分敬重。
魏珩却道“谢大哥实在不必如此。”
谢家被圣上冷落十多年,谢槐如今凡事都很小心翼翼。哪怕是对魏珩,他也是毕恭毕敬。
魏珩能来,谢槐十分高兴。请着魏珩去了书房后,谢槐也是尽力的将府上能拿得出手的一切好物什都拿了出来待客。
知道魏珩最好一个茶,所以,谢槐便吩咐了管家去把今年春时新得的明前龙井奉上来。
魏珩知道谢家如今能分得点时兴的好东西不容易,留着这些,或还可招待别人,大不必浪费在他身上。所以,魏珩制止了道“今日就是过来坐坐,叙叙旧的,谢大哥不必客气。”
又问“大郎二郎近来功课如何上回听说大郎已经过了童试,实在是可喜可贺。我今日来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贺礼,就只带了套文房四宝,还望谢大哥勿要嫌弃。”
谢槐忙说“想当年你可是三元及第,名动京城。你带来的文房四宝,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谢槐笑着,忙又吩咐管家道,“快去把二位少爷叫来见贵客。”
管家应声退出去后,魏珩则道“谢大哥过奖了,我当年也不值一提。”
见魏珩如今冷静自持,又克己复礼,君子端方谢槐不免想到了当年的那个长安第一少年郎。
当年的魏珩,鲜衣怒马,浑身热血。他们一群人跟在御公子身边,就数他言行最是不羁。
当时也是能文能武,但似是武功更好一些。他记得,当年先帝在位时,最是喜欢他这个外孙了,常夸他马上功夫好,有先帝当年的风采。
当年他是长安城最耀眼的少年郎,出身尊贵,又有万千宠爱在一身。
小小年纪的他,便名动京都。
若不是当年那场兵变,他想他如今应仍是当年的性子。
而如今他身上,真是半点当年的影子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