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端嬅又再沉默一阵后,才松口不再相权,她只道“好。”
而魏珩始终没同她说当年太子府那般凄惨的下场,其实是今天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蓄谋已久。那是毫无人性的一场蓄意的屠杀。
既不愿她同御兄也掺和进来,索性不说。
说了除了能平白增加他们二人心中的仇恨,徒叫他们继续活在过去的痛苦中外,又还能有什么别的用处既不能,又何必说。
想到御兄同谢小姐日后的安稳日子,魏珩不免想到他自己同颜熙来。
魏珩手摩挲着玉扳指,静默一瞬后,突然说“我母亲近些日子会去谢府走动,也会在谢夫人面前提起一些事,尽量造成你我二人要定亲的假象。但什么三书六礼,都不必走,只要让外人知道有这个意思就行。”魏珩的意思是造势,误导他想误导的人,而不是真走程序。
“我知道你不愿,但我更不愿。”魏珩此话并不假。
谢端嬅是有求于人的一方,所以她点头道“魏世子若还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我如今别无它求,只希望世子您可尽快安排我死遁一事。”
“好。”魏珩允诺。
同谢端嬅辞别后,魏珩一回家便又去了清心堂。
母子二人如今没什么秘密,虽长公主不赞成儿子这么做,但她心中也知道,大事不能不做,更不能因要完成私事而去拖一个无辜的人下水。
若颜姑娘同珩儿真有缘分,待日后事成,他们二人自可喜结连理。
而若无缘
不长公主忙在心中念阿弥陀佛,她祈求佛祖保佑,一佑珩儿能平平安安,所谋之事能够顺顺利利,二佑珩儿同颜姑娘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魏珩走后,长公主便一直跪在蒲团上,口中念着佛经。
在筹谋谢端嬅死遁一事的同时,魏珩自然不会忘记魏璟。母亲说,魏璟或许可能是揭穿当年陶姨娘乃是受人指点自杀诬陷的唯一证人。
但魏珩知道,此事急不得,更不能打草惊蛇。
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也并不能确定魏璟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魏璟心中也有愤恨和不屑,毕竟他母亲是为那个人而死的,他心中未必不恨那个人。
但若是陶姨娘临终前对他说了什么,或是求了他什么,他也未必不会终身都守着这个秘密。
魏璟虽身有残缺,但却不是蠢笨之人。若他决心不愿,魏珩觉得他应该也难得拿他有什么办法。
所以,魏珩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先试探。
每个人都有软肋,先试探,之后再见机行事。
魏璟平日深居简出,除了偶尔会同其父魏国公见一面外,其余时间他都是自己单独呆着的。平日里,除了看书外,就是自己一个人一分为二对弈,或是独自寻个僻静的地方吹箫。
如此的自娱自乐,也算是为自己平淡的生活添一点色彩。
而这日,魏璟照例寻了个僻静之处后,萧还没吹几句,便远远听得有悠远悦耳的琴声传来。魏璟自幼便极通音律,所以此刻抚琴之人水准如何,他自然听几耳朵便知。
想着自己手上拿着箫,魏璟几番犹豫下,最终还是重又将箫送去嘴中,附和着琴声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