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嘉一下子笑了。
宓茶从她身前退开几分,眸中尽是动情的水色,伸出小指来,“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再不要道歉了,好吗”
百里谷一事,她在沈芙嘉面前三缄其口,沈芙嘉已经足够辛苦,宓茶不想再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她,而沈芙嘉也从未对宓茶提及这十年来的腥风血雨。
她们在一起,只要传递快乐就够了。
沈芙嘉伸手,小指将宓茶胸前的白发撩起,缠了两缕和她相勾,低头亲吻两人交接的小指处。
“好。”
翌日一早,按照约定,沈芙嘉带上了宓茶一同上街。
随行的还有柳凌荫和陆鸳。决缡没有陪同。
三人都来尧国不久,人事物皆不了解,沈芙嘉与她们坐在车内缓缓飞行,从低空俯览整个帝都。
柳凌荫颇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尧国没有空中车道。”
“是没有。”沈芙嘉道,“只有帝都和附近的三个大省铺了,其他地方个人还不能合法飞行。”
车子升到了空中,这片繁华又老旧的帝都便清晰浮现与脚下,最醒目的便是那片金灿灿的皇宫群苑。
“尧君尧庆丰和我们同年,是木系法师,他在能力上天赋平平,但多愁善感,对诗词歌赋各类艺术倒是很精通。”沈芙嘉首先从皇宫开始介绍。
“皇后来自于汉国,是如今汉国总统的幼女,和她父亲一样好战,虽不是能力者,但比丰君干练多了。”
“除了皇后,尧庆丰还有一位贵妃、两位妃子和其他数位妃嫔。”
柳凌荫撇撇嘴,“真是野蛮又落后的国家。”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在搞一夫多妻。
宓茶看向沈芙嘉,“我听说尧国有权者可以随意娶妻纳夫”
“也不用有钱有权,只要双方愿意,就可以随意娶纳,不限男女。”沈芙嘉接着道,“尧庆丰倒是对自己这些嫔妃们避之不及,但这全部都是出于政治联姻,他只能接受,膝下也已经有了两位皇子。”
宓茶望着那片皇宫,想起了和尧庆丰吃饭时的情景。
她不知道尧庆丰能否被称为“仁义”,但绝称不上暴虐。
“尧国贫弱,宗族瓜分了财富、领土和皇权。”沈芙嘉指向最精美奢华的街道,“那一片都是各宗各族在帝都的府邸,按照金字塔来划分的话,除了皇室尧氏外,尧国目前第一阶层的宗族是钦氏。”
“首相的那个”陆鸳问。
“是。首相把持朝政多年,自己的家族也从原来的二等提为了无人能比肩的第一大族。”
“第二阶层里,有三家,红、姚和柏。”
“洪氏一族是老牌宗亲,太后、贵妃皆出于其中,贵妃又给尧庆丰生下了一位皇子,地位愈加稳固。”沈芙嘉转头,看向宓茶,“你和尧庆丰吃饭的时候看见他身后的带刀侍女了吗”
宓茶有印象,“那个利落的姑娘。”
“她也是红氏出身,叫做红菱,从小就被太后安置在皇帝身边,和尧庆丰青梅竹马长大,情分非同一般,宫中的禁卫调度、安保布防她掌了一半的权力。”
“这么厉害”宓茶微讶,她还以为就是个普通侍卫呢。
沈芙嘉闻言,半是委屈地盯着宓茶看。
宓茶立刻补充,“当然没有嘉嘉厉害。”
沈芙嘉这才笑了。
柳凌荫坐在两人对面,觉得时间又回到了十一年前,让她无语的气氛一直没有变。
讲了红氏的代表人物,沈芙嘉又开始讲余下两个。
“姚氏是这些年依附着首相钦荆正起来的,内阁几位常任大臣中,海军大臣便出自其中。”
“而财政大臣柏长安的家族柏氏也是老牌宗族了,柏长安资历深,是三朝元老、尧庆丰的师傅,他门徒无数,掌玺大臣宋如玉也是他的弟子之一,两人对尧庆丰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