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辣椒,味道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难的是,如今的辣椒还是个新鲜吃食,有多少人能适应辛辣的味道还说不清。二来,辣椒这等舶来品十分金贵,可以狂妄的说,整个大齐就独此一家。自古以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人人都懂,辣椒这种市面上没有的,西风食肆如果要推出市场来卖,理所当然该收受高价。
“抽个空还得回向下看看,”说起来,安琳琅的辣椒还种在乡下的院子里。桂花婶子嫁给余才大叔以后就住在乡下,日常是她在照看着,“我种的那些东西也该有所收成。”
周攻玉立即明白她在说什么东西,点点头“你的辣椒也该收起来了。”
说起来,自打被邹大夫点醒,周攻玉便每日起早练武。也不晓得他师承何人,练武练得跟跳舞似的。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身形飘逸得仿佛随时能羽化登仙。安琳琅偶尔撞见一回,惊艳不已。忍不住就要猜测周攻玉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到底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教养出周攻玉这样的人。
奈何玉哥儿对自己的过往只字不提,仿佛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似的。安琳琅心中好奇却也并非伤口撒盐之人,自然是好奇也得憋着。
如今身子状况好没好不清楚,但人肉眼可见地精神了。原先看着虽然白皙清透,可总透着一股病弱之气。如今眉眼之中神采飞扬,人有没有盼头,确实是有大差别的。
回乡下的事情一定,安琳琅雷厉风行地做出安排。
酸菜作坊那边自打酸菜推广到合作的酒肆食肆和客栈以后,每个月的订单基本稳定。刘厨子见酸菜作坊收益如此之好,如今都恨不得扎根在里头。王员外那边得了空才过去做一顿饭,他俨然拿作坊的活计当主业。女工们每个月能拿到稳定的收入,渐渐在家里也挺直了腰杆。
她们如今一个个都拿酸菜作坊的活儿当宝贝,生怕被别人抢了活儿,工作热情高涨。
不过安琳琅也不是那等剥削女工的黑心老板,从来都是干多少活给多少银两。每人每日能干多少活自己衡量,作坊不做干涉。但没人每日最多干五个时辰的活儿,超过了是绝对不允许的。
至于那个做酸菜做出泡菜味道的寡妇,安琳琅在生意稳定以后将她单独拎出来腌菜。这小寡妇是个聪明人,安琳琅那日提了一回的泡笋。她回村里以后就琢磨了好几日,带着簸箕特地去山上挖了笋回来泡。五六月份山上有的都是苦笋,吃也能吃,就是口味差点。
索性盐水泡笋子也不要在意那么多,她试着做了好几坛泡笋。
一个多月过去,味道多有变化。有酸的,有咸到齁的,也有不咸不淡十分爽口的。
因着不清楚东家到底喜欢哪个口味,寡妇便全拿到酸菜作坊来请安琳琅品。
几个口味都十分不错,就是看安琳琅喜欢咸还是酸。本想着几个里头最多会被选中一坛,差一点,就是全没被看中。谁知安琳琅一样一样尝过,当下全部都给采用了。因为欣赏她的泡菜手艺,为此还单独给她开了一件宽敞屋子,作为往后单独放她做的酸笋和泡萝卜之处。
且不说她得了如此赏识把作坊里的女工给羡慕的,就说这件事也极大地刺激了其他女工的创造力。酸菜作坊酸菜口味的多样性,此时姑且不说,安琳琅安排好镇上的事情就跟周攻玉一起回到王家村。
马车还没买到,订金给了,至少三日才有马匹送到。
安琳琅周攻玉是做牛车回来的,吱呀吱呀地穿过王家村,到了方家门前。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桂花拎着两桶尿桶站在方家门边开门。冷不丁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牛车上安琳琅和周攻玉的脸就吓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