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个字也十分耳熟。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安南王世子便是名临川,字攻玉。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轻呼了一声坐直身子。几番思索,又看了一眼周攻玉,心里刚才憋着的那股暗暗比较的劲儿顿时就散了。
夜色越来越深沉,皎洁的月光从屋顶倾泻下来,拢在这石桌旁的三个人身上。接着月光近处来看,章谨彦发现眼前的男子是一副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的金质玉相。眼神深邃而暗藏锋利,并非初见时一个软弱书生的模样。
他先是单手拄唇,思索了片刻。
然后骤然站起身“突然想到有些事要问一下,失陪。”
说着,他不等安琳琅说话,人已经离开了院。
“他怎么了”安琳琅已经把一碗姜茶喝光,目光追着章谨彦的背影疑惑地问道。
周攻玉眼睫低垂,鸦羽似的眼睫遮掩了眼中的幽光。
他伸手拿过安琳琅面前的碗碟,只歪着脑袋看着安琳琅的脸,眸色深深“兴许是有事吧,五娘已经炖了乌鸡,晚上喝一点汤再睡。”
安琳琅这会儿缓过劲儿来就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麻。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
然后起身,转身就要走。
刚走一步就发现手腕被人摁住,然后人转了一圈就落到了周攻玉的怀中。
安琳琅的眼睛蹭地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坐的这位置。又抬起头,看向突然做出这种不符合他身份性格的动作的周攻玉“你特么是被人换魂了还是我不在的几日你被人砸了脑袋,突然疯了”
周攻玉到嘴边的话被她一堵,噎了噎,半晌无奈地笑“琳琅,我后悔了。”
“啊”安琳琅努力地矫正姿势,她现在很危险,非常危险。古代可没有姨妈巾,现在用的东西是五娘先前替她缝的月事带。这玩意儿没有粘黏性,姿势不对可是会到处画地图的。周攻玉已经被她画毁了一件衣裳,这一件可不能再毁“什么后悔”
周攻玉似是也感觉到自己行为的孟浪,但是那个章谨彦看琳琅的眼神实在是令他恼火“不娶妻之事。”
这话说的突然。
话音一落,本来还暗暗较劲的安琳琅呼吸一轻,不动了。
周攻玉深吸一口气,难得崩坏了素来从容沉静的姿态。他舔了舔下唇,瞥了一眼安琳琅。见她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便又偏过脸去,低声道“我想娶你。”
且不说周攻玉一记重锤砸在安琳琅的脑袋上,害得她大半夜的睡不着。就说金陵这边为了林子冲将安琳琅的死讯压下却一直觉得愧对女儿,压抑着的林家老太太终于爆发。
愤怒之下将小佛堂的香炉砸了一地,佛珠经书扔的到处都是。什么与佛主的三年之约,什么顾全孙子的名声对安玲珑视而不见,这一刻统统都顾不上。她命下人将衣裳都没穿齐的安玲珑给五花大绑地绑回了林家的主院。什么名声体面都不给,当众斥责安玲珑娼妇
“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子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