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于是麻溜地记了账,然后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牌子递过来。
安家仆从接过,这人赶紧招了招手,一个跑堂跑过来。账房见安琳琅衣着光鲜,身边四五个仆从伺候。忙嘱咐跑堂这是贵客,带安琳琅等人上楼小心伺候。安琳琅身边的仆从此时状似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刚才那个少年是溢香楼东家的公子”
“溢香楼的东家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账房立即摇了摇头,“那个是掌柜家的独生子。这些年酒楼是掌柜的一手在管,其实也跟东家也差不离了。”
安琳琅眼睛眯起来。她立在人群中央,身边人立即追问“不知掌柜的如今人在哪儿进货呢”
那账房本打算低头继续,听到这话倒是奇怪地看向安琳琅一新仁。意识到这是中间这位是个贵族姑娘家又赶紧扭过头“不知贵客打听掌柜的可是有事要与掌柜的谈”
“自然是,”仆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印鉴放到了柜台上“不如先生跑一趟。”
那账房一看印鉴,脸色瞬间一变。当下话都不敢说,惊恐地看着站在人群中央的姑娘。冷汗很快冒出来,他顾不上擦就快步绕过柜台“东,东家”
“太太在哪里打牌呢”安琳琅的声音从帷帽后面传出来,清清冷冷的,“不如也一并请来。”
账房脸色煞白,当下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请。”
且不说安琳琅人到了酒楼,安家这边给安侍郎续弦之事,安老太太正拉着方婆子聊得是眉飞色舞。还别说,这还真让安琳琅给说到了。
两人在这件事上很有共同话题,性子也都是宽厚之人,眼光都差不多。
想着安琳琅特意提过秦婉,方婆子还亲自出去打听了消息。
关于这个姑娘,年纪比玉哥儿小两岁,但人确实是厉害。听说父母双亡以后,伯父伯母一直借口她未曾议亲,想挪用二房的家财。但这姑娘靠一己之力,硬生生叫厉害的伯母没占到一点便宜。如今人名义上还养在侯府,其实早就跑出来一个人住。
跟琳琅一个性子,要强又厉害得紧。听说女扮男装在外头做买卖,做的还算不错。
换句话说,把这姑娘娶回家,等于娶了一个钱袋子回来。
安老太太倒是没想到。一方面觉得震惊钦佩,一方面又不大合适“这姑娘方方面面强得跟个男子似的,娶回来十之八九会不安于室安家都是老实人,这么厉害的主母,往后一家人都怕是都得看她脸色。”
“女人家厉害些好,”方婆子往日也是觉得女子应该贤惠,安安稳稳辅佐家里男人才会家宅安宁。但自打遇上琳琅,眼睁睁看着自家从穷得揭不开锅到吃香的喝辣的。她就再也不这么想了,“女人家能力越强,家里的日子才过得越红火。再说,这姑娘指定跟琳琅合得来。”
安老太太是听说过琳琅在晋州的时候为了糊口,抛头露面地做买卖挣钱养家。但老太太一辈子养尊处优,实在想象不出女人家出去闯荡的场面“不妥不妥,再看看再看看。”
方婆子也不好老是劝,毕竟是给侍郎大人续弦,安老太太愿意听她一句话已经是很给体面了。
瞥着画像上那秦婉看了许久,方婆子心中十分遗憾“这姑娘指不定跟琳琅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