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律点点头,静待他的下文。
三师伯说“我这半生全在琉璃药王谷度过,自认为谷的一切规则便是这世间全貌,如此想法,与井底之蛙有什么两样”
“我自为看透了徒弟,却不想错信人,我坚信二师兄从未行差踏错,却始终无力证明他的清白。”
肖律听他提到自己的师父,下意识地朝他看了过去,正好撞入对方带着两分沉痛的双眼。
三师伯观察周围,见此刻两人的座位边并无他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二师兄年的事情有古怪,那位指责他偷盗药方的弟子在不久后便离奇坠崖身亡了。”
“而在我离谷之前,收到了一个消息,阿英年英在狱畏罪自尽。”
肖律眉头皱起,这两件事单独看来一个是意外,一个是畏罪自杀,是情理之的事。
可如果这两人在死前都曾经指责过同门偷盗自己的药方呢原本看似合理的死亡,一瞬间便扑朔迷离起来。
三师伯叹了气,似是想吐出自己心的那不甘愿,他再次了“年大比二师兄被驱逐出谷后,夺得魁首的是大师兄,贺伦。”
大师兄为人端肃自持,有大家风范,古轻舟向来认为他可为师门表率,可现如今他却无法再信任自己的判断。
“总之,你若要闯荡江湖,一切心。”
镇外的路上。
三师伯骑着一匹白马,身后背着个包袱,和肖律两人作别“既师侄打算往西北,那我便往东走,天大地大,我也该去看看了。”
“江湖广阔,有缘再见。”
对着三师伯洒脱的背影挥挥,肖律翻身上了马车。
这个三师伯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原剧情里他只是个被提了句的路人甲,之后也未曾起过离药王谷的心思,却不想这一次走得如此果决。
三师伯临走之前还他塞了个木盒。
木盒看起来平平无奇,连个花纹也没有。
肖律打木盒一看,里边有张银票,还特意兑成了额的,两套深色的外衣,一大一,布料结实,是足遮风的款式。
另外还有些贴上了标签的瓶瓶罐罐,这个治头疼脑热,那个治肌肉酸痛,还有些疏风解表,甚至驱邪解毒和外伤用的,准备得十分周全。
盒子最角落还有一个纸包,一看,是一粒粒圆润可爱的红色糖球,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看起来宛如宝石一般。
这些东西虽算不上多珍贵,却透着一股温暖的爱护之心,这还是肖律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怀。
他捻起一粒糖球放入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墨雪依旧在前方赶车。
这时后方车厢有人唤他“徒儿。”
不知道自己的便宜师父又打算折腾什么墨雪的心头叹了气,转过头去。
却不想见到了肖律近在咫尺的笑容,马车前进带起的风掀起了对方的长发,有一点发丝不听话地在空飞舞,划过了墨雪的脸颊,痒痒的。
同时温热的指尖点在他的唇上,有一点灼人。
墨雪微怔。
就在这时,一个坚硬的球,猝不及防滑入他。
惊愕过后,墨雪才从唇齿之间品出一丝甜味。
“好吃吗三师伯的。”
马车行驶在林间,不断有斑驳的光影洒下,妆点着肖律此刻的笑容。
墨雪的心忽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