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视下,风雅正步履从容地走下高台,拿起银针开始探查那弟子身体各处。
众人皆屏住呼吸,目光随着他的手起针落,不断移动。
最开始银针毫无变。
风雅正继续沉着地将银针刺向死者身体各处要穴,行至背后时,终有了不同。
这一针落下后,针尖变了诡异的红色。随着这一点红色出现在众人眼中,死者的尸体也起了诡异的变,红色开始沿着血管在体表浮现,宛如有生命的活物一般。
“这是什么看着怪吓人的。”
“是毒吗”
“人都死了,毒怎么还会起效”
众人大惑不解。
风雅正观察着针尖的红色良久,然后将银针放到鼻尖轻轻嗅闻,随后皱起眉“此毒应是埋藏血脉之中,平时无碍,只待接触药引便会毒发。”
“怪了,老夫研习医术多年,竟从未见过此等药物。”
众人目光落向肖律,连风谷主都从未见过的药物,恐怕并非来自中原,而现如今未知药材最多的便是这雪轮宗了。
这时,浮云观的观主脸色有发白“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着该是你雪轮宗的独药材风腐草吧”
“我那大徒弟上求医时,你们便用过这种药材,当时也出现过血脉泛红的迹象,你们说是什么舒经活络,我们也就信了。”
“他死时方过而立之年,正是内中流砥柱。你们、你们这是要让我后继无人呐”
这话激起了不武林前辈的伤心事,场中众人的怒意又更浓了一分。
这时,人群中忽有一位形容枯槁的皂衣老叟站了起来“诸位,我前日子抓到了一位雪轮宗的弟子,这药到底是不是他们的让他一看便知。”
老叟神情阴鸷,光看面相便是行为偏激之人。
这人名叫鹤叟,行事本就亦正亦邪。这次参与武林大会,便是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死了,来为弟子复仇的。
话音落下鹤叟打开了自己身旁的巨大黑箱子,其中赫然锁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年,年身上还穿着雪轮宗的弟子服,其上血迹斑斑,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鹤叟用力一拉,将年从箱子里拽出。
年虚弱地滚落在地,四肢不自然地摊开,像是断了。
“师弟”林樊思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这是他师父这几年收的徒弟。性格乖巧,做事勤快,整天师兄长,师兄短的。有吃的要给他分一分,有鲜事情了会第一个告诉他。
哪怕他知自己只是个过客,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林樊思也难免和师弟培养出了几分同之情。
这次他随着师父一起来了武林大会,而师弟则独自返回宗,没想到却遭了毒手。看自己熟悉的人被折磨得这样不人形,林樊思心有一把无名的怒火正在越烧越旺。
鹰爪般的大手钳住年的下巴,强迫他将抬起“说,这毒药是不是雪轮宗养的”
年眼神空洞透着麻木,一言不发。
鹤叟怒了,重重一个巴掌甩在年脸上。
“咳”年咳出一口血。
“再问你一次,是不是”鹤叟语气阴狠。
年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只是木偶似的开口“是”
“听到了没有哈哈哈哈哈哈”鹤叟大笑着将年扔在地上。
年的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了重重的一声。额的血沾在地板上,留下一片刺目的红。
这个死老
林樊思怒了,手指紧握拳不住地颤抖,难遏制冲上去一拳打爆对方狗的冲动。
这时,他不愿再想自己的任务了。什么辅助中原武林抗击魔这帮不分青红皂白的蠢货,帮他们干嘛他现在只想把中原武林先灭了,之后再去想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