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蚂蚁撼树,那大树只要不是闲的没事干,就不会专门去找蚂蚁的麻烦。何况那帮人找郑谦益麻烦真心没必要,双方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何苦搅合在一起。
至于金万植他们想烧死郑谦益祭旗,那就盯着金万植啊,去查什么新天地。新天地有什么好差的,早就查清楚了,是上面不让抓。
郑谦益扬眉看过去,“不让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的意思,不然光凭你能看到的证据,杀人、强奸、轮奸、诱奸,其中还包含金融诈骗,强制囚禁,和欺凌幼女等等,这帮人五毒俱全,想抓随时可以啊。证据链完整到我们随时可以申请逮捕令,可逮捕令得有人批,抓回来得有人审,审了得有人签字,哪怕是上庭也得有法官愿意落锤。”
朴泰勇两手一摊,“这就是不让抓的意思,抓了没用,上面保着的人太多了。六千亿的大企业啊那可是,每年政治献金都不知道给出去多少,听说大国家党国会党派,朴女士就曾属于这个党派改名就是他给改的,这老头手眼通天,你还是别费那个事了,把注意力放在金万植他们身上吧。”
内部人士传达的信息很有意思,有意思到朴泰勇跟郑谦益说,她可能接收到了错误的信息。如果金万植他们真的有心投靠新天地,那他们对她的新招不是围杀她,而是想办法利诱,这是新天地一贯的处事方式,能用钱砸就用钱砸,砸不下来再谈别的。
外部人士对这个说法表示怀疑,“你能比我妈的渠道广”
“那肯定是没有,可我盯金万植的时间比伯母长。而且到了伯母那个级别,谈钱谈权都太俗了,伯母已经到顶了,不出意外她会以官的身份退休,也就这两年的事。新天地想要收买伯母这样的人,几乎不可能,弄死反倒一了百了。”
“对你就不一样啊。”朴泰勇让她自己想想,“那帮人信奉钱能通鬼神,你觉得你百分之百能扛得住利诱加胁迫”
头果断点下去的郑谦益脑袋垂到一半,被朴泰勇抬手示意她别想得那么简单,他可以举个小例子告诉她,胁迫和利诱是很老的招,但绝对管用。
“你不怕被人找麻烦,你的家人也不怕,但你有朋友,你有邻居,你有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无辜者受到骚扰的正义性。你的朋友会在合法的范围内受到你能想到的乃至于想不到的一系列骚扰,什么平均十分钟一次去家里敲门传教,什么到学校,到工作单位以要咨询业务的名义打乱他的日常生活。”
“你家门口会被送去各种奇怪的小动物,蛇虫鼠蚁你都能看到,都是活的。要是你心再软一点啊,不是关注过流浪动物么,那可怜兮兮的猫猫狗狗你都能在家门口看见。你得带它们去医院,得照顾他们,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这些,不会让你疼,不会让你真正受伤流血,但一定能让你不堪其扰的事。”
“这是最温和的胁迫,也是没办法进行任何反制的胁迫。你能对他们做什么,报警都找不到理由的,人家没犯法,人家在明面上都没有骚扰你。你自己心软,见不得那些事,那不能怪他们啊。”
讲完了胁迫的朴泰勇开启利诱的招数展示,“你是不会接受那帮人给的钱,可你只要心存善念总归有需要用到钱的时候。可能是你认识的某个人家里人出意外,就躺在手术台上等钱救命;可能是你路上碰到的一个女人正在被男人打,你上前帮忙,女人背后却有个更悲惨的故事,需要你的救助。”
“可能是某个知道你的人,有个惨绝人寰的背景,把你当救命稻草,横跨半个国家专门来找你求助;也可能是你之前救助过的猫猫狗狗,他们又碰到了什么需要钱的事,此时钱能救命,你是救还是不救”
“我们就算再不缺钱,也不可能大把大把的往外给,家里面又不是有金矿,开银行的这么玩都会被玩破产的。可人命就是需要用钱去救,你是到处借钱去救命,还是眼一闭心一横当看不见你能硬得下心肠不救吗”
“我就当你能,你做得到。钱解决不了还有名,会有各种能让你名声大噪的新闻当事人找到你,他们需要你的报道,需要你花时间去追踪报道,需要你把针对新天地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跟紧迫的事件中去。”
“像什么家暴严重到就快伤人致死,不然就是你之前调查过的学校老师在校内猥亵孩童;还有什么女孩子被骗财骗色,人就站在楼顶,警察打电话给你,对方想见你一面,想要曝光恶人,你是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