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女士气到在电话里说得每一句话后面都恨不得跟着一个惊叹号,极端愤怒。郑谦益手机都不敢放在耳边,怕被吼聋了,这也是她之前在妈妈问起她要做什么时故意说秘密的原因,没办法说啊,说了会被揍的。
李女士何止是想揍她,简直想打死她就地埋了才好那是她任期里发生的事,即便她已经退休了,那些事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可那些要是做实,依旧是她职业生涯里莫大的污点,怎么可能不生气
怒到极致反而冷静的已退休官,让发疯的女儿给个准话,“你到底想做什么跟我说实话。还是说,从警方到检方再到我们,三司都关注过案子,那么多人完善过的证据链,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你调查的彻底那你当调查记者可太屈才了,我推荐你去情报院。”
郑谦益忍不住感慨一句,果然现实跟电视剧不一样,电视剧里都是反派智商高,现实里没有愚蠢的正面人物,亲妈这么聪明怎么行。
面对过于聪明的亲妈,女儿很老实,没拿忽悠记者的那一套来套路妈妈,特别诚实的跟官说,“我等下要提交的新证据申请里,只有一条新证据。”
“什么”
“婴儿没有哭。”
“没有哭”
“没有哭。”
经手的案件太多,特大要案更多的退休官都不记得这起案件的关键证据了,还是郑谦益提醒妈妈,胚胎被证明成自然人,医生从堕胎罪演变为杀人罪的关键性证据,就是孩子哭了。
提示一出,李美贞就想起来了,“你是说麻醉师和助产士真的撒谎了”
“我是说,叫号快轮到我了,我要去提交新证据了。”郑谦益没承认。
她不承认在亲妈开来就代表一件事,“郑谦益你居然敢伪造证据你怕不是没有真正坐过牢想感受一下监狱的伙食吗”
并没有那个想法的郑律师,再度提醒妈妈,“终审负责这个案子的李奇宰法官,是您的直属后辈,我记得每年您生日,他都会上门的。”她不是什么国民良心,她是个有权一直没用,现在想用了的二代。
“你想让我放过你伪造证据”怒极而笑的李女士人生首次怀疑,自己当初生产时把孩子扔了,现在养大的是个胎盘,“郑谦益,我明着告诉你,人走茶凉,这事儿就算我求上门人家都未必答应。这事关他以后的仕途,终审判决里出现冤假错案,他就完了”
郑谦益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想得挺简单的,“我的意思是,您可以让他更快速的受理我的新证据,好开庭。我怕那位为了您的面子会拒绝接受新证据。”
“拒绝才是正常的你有什么证据说孩子没哭能作为新证据,两个人证都证明哭了”李女士还是很生气,可女儿的态度过于平静,导致她也开始思考,“你到底想要借此案做什么”
“我想要借它捅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