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和助理离他们都很远,翁主不想被打扰,也不想被监视,她几乎一生都在被监视,在虚幻的美梦里不想再被监视了。
翁主看上了一套猫咪扑蝶的陶瓷摆件,双手捧着猫咪,眼巴巴的看着爱人,问他,好不好看。金章汉用食指轻轻点了下她的侧脸,说猫也说她,“好看。”
好看的摆件被买下,金章汉付的钱,怎么可以让女孩子付钱呢,女孩子也没有付钱的意识啊。
从午后走到傍晚,这场梦一直做到夕阳西下。穿过一条条街道的德惠只买了那套摆件,她望着身旁的男人,想要做一场永不醒来的梦,可惜再美的梦境也终究会醒来,更可惜的是
“如果这是在朝鲜就好了。”
“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绕了好大一圈又回到的姑娘站在宅院的门前,望着墙上的爬山虎,对身旁的男人说,“这里就是我的故居,他把它卖了,她又把它买了回来,缘份真的很奇妙对不对。”
李正宰没听懂,但这并不妨碍他说,“对。”
男演员早就出戏了,他们两点多出门,现在都快七点了,走了五个多小时,狗都能累趴下,他都不知道林梓希怎么坚持下来的,女人在逛街这件事上真就天赋异禀。生理的疲惫不能纯靠意志力坚持,何况扮演角色也很耗精神,他早早就出戏了。
让他惊讶或者可以用惊悚去形容的是,德惠始终在戏里,李正宰都理解不了,林梓希如何做到的。
这一刻的德惠还是在戏里,说着他无法理解的话,他能做的只有配合,也是他应该做的,端人家饭碗就得人家让干嘛就干嘛。
这一刻的林梓希出戏了,她看到了德惠。那个被一场梦幻的美梦满足了的姑娘,俏皮的趴在墙头的爬山虎上,回到了最年幼时,她还在王宫受父王宠爱。那个三头身的小姑娘,冲她摆了摆手,同她道别,也同她道谢。
林梓希也看见了自己,看见自己就坐在那个小姑娘边上,骑在墙头,把小女孩抱在怀里,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肉身的表演。
肉身说出的每一句台词,做出的每一个表情,眼角眉梢全是戏,那个叫林梓希的演员,在表演一个角色,她入戏了。
林梓希不知道自己是谁,是骑在墙头看戏的那个,还是在墙外演戏的那个。她知道的是,曾经她认为鬼扯的话,原来是真的呢。
曾经教过她的老前辈说,哪一天你感觉自己成了木偶,属于角色的灵魂代替你拥有了身体的控制权,她说得是自己想说的话,做得是自己想做的动作,不由你控制。所谓灵魂附体之时,就是你知道什么叫入戏的时候,那时你就真正开窍了。
彼时,要不是教授真的很有名,手上是有真本事的,听了这话的林梓希都怀疑他加入了什么邪教,再不然就是嗑药了。
此时,林梓希开始享受自己的金手指了,享受自己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
晚霞还留有点点余晖之时,林梓希出戏了,扬起的笑脸格外灿烂,双眸熠熠生辉。她冲远处的助理招了招手,再对身边累惨了的男人说,“我请你吃好吃的,多谢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