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谁都不愿意,哪怕是知道自己身世的白家大哥都不愿意,亲爹刚死,妈就远走他国,还是去日本,这让别人这么想他们亲日吗
妈既然都不是通知了,人抬脚就能走,儿女们还能软禁亲妈不成
白夫人说走就走了,走得亲儿子都没有得到任何通知。白少追去了日本,在京都见到了穿回和服的白夫人,那是他完全陌生的母亲,也是他完全陌生的日子。
白夫人并没有买房子,这是家里的祖宅,说祖宅呢其实也不算,就是她父亲分家后盖的宅子。宅子原本是弟弟继承,弟弟战死沙场,弟媳带着孩子改嫁,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这栋宅子就成了她和妹妹的。
当初妹妹想要把宅子卖了,姐妹俩分钱,她们也不可能再回日本了。当时的时局,两姐妹嫁的都是朝鲜人,日本是敌国,怎么可能回去。
白夫人没同意,相较于后来在朝鲜出生的妹妹,她是在京都出生的,幼年的记忆里,妈妈坐在廊檐下哄着她玩,那可能是她最无忧的年月了。
早年韩日关系不好,宅子就空置着,关系好一点了,两边能来往了,白夫人就雇人重新修缮宅子,一直养护着。
“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回不来了,没想到”白夫人摸摸儿子的背脊,“俊烨,妈妈想在此终老。”
跪在地上祈求妈妈跟他一起回国的少爷只能跟着妈妈留下,留的非常不舒服,他自小就没有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
两层小楼,不大的院子,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有两个房间。空间非常小,小到白俊烨怀疑,这楼上楼下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家里的客厅大。
当时还只是小兵的白爹能盖多大的房子,他们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啊。再加上白夫人也不用佣人,她什么都自己来,自己打理院子,自己蹲在地上擦地板。
多年没干过这些的田中女士做的很是生疏,看不惯的白少爷试图给住在田中宅连夫家的姓都不要的亲妈顾佣人,还被亲妈骂了一顿。
那白少也不能干看着亲妈擦地板啊,他没那么不是人,只能亲妈擦,他也跟着擦。擦了还被亲妈骂,说他只会捣乱。
只会捣乱的白少日子过得是真蛋疼,他会简单的日语,那个年代韩国的高官之子就没有完全不会日语的。可他真的只会简单的日语,磕磕绊绊的能跟人交流,对方说话一快,他就听不懂了。
他倒是可以跟在日本的韩国人交流,可他不想留在这个国家,他也无法习惯母亲说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真毛球平平淡淡只有苦,哪里有真真t苦
白少极其愤怒的一句话有一半以上都是脏话的叙述方式,跟赵青禾讲,京都生活有多苦逼。
饭菜都是白夫人亲手做,妈妈做饭没问题,可她只做日本饭菜,清淡的白少说他哭出来的眼泪炒盘菜都比他妈做的有味道最可怕的是他妈几乎不做肉吃鱼就是吃肉了吃个屁啊他都瘦了
这不能怪白夫人,在田中小姐年幼时,不论是日本还是朝鲜都是物资紧缺,鱼还是因为两边都是岛国,不然鱼都没得吃,还是吃肉呢。
田中小姐想找回无忧的时光,想尽可能贴近小时候的生活,至于儿子想吃肉,出去随便找家店吃啊,又不是没钱买。
“我妈就会说我能眼睁睁看着她吃那些鬼东西,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大吃大喝吗我还是个人吗”白少抓着已经被抓成鸟窝的头发,烦躁的蹲在沙发上,跟个神经病一样。
听故事听到后半段还真有了兴趣的赵青禾,终于搭话了,“那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就丢下伯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