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正在直面悲催的人生,电影在拍,她连跟导演说一声我暂时请个假都不方便。只有没事的人来围观她,可她不想被围观啊,她还有正事呢
正事在这种情况下没办法推进,郑谦益开始翻通讯录,她得找外部人士帮忙了。之前当屠龙少年时,她存了不少记者的号码,此前不想找,是偷拍来的证据不能作为法庭上的证据,现在看来太小心也不好办事,还是得动用一些不那么合法的方法。
人不能被尿憋死啊。
试图用要去洗手间的理由尿遁的郑谦益想找个能打电话的地方,高丽大学的小姐姐生怕她迷路回不来,跟前跟后。弄得郑谦益只能直说,我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小姐姐连忙道歉,退出了休息室,还让郑律师有事叫她,她在外面给她守门。
不是很懂这帮电影人搞啥的郑谦益也没去管,先发一串短信出去看谁有空,十二条短信发出去,十二个人秒回有空。郑谦益再发一遍,问谁在釜山或者有时间来釜山,依旧是全员秒回。
这帮记者鼻子够灵的这么积极知道有情况
屠龙少年来访,但凡脑子正常的记者就没有不积极的。
郑谦益挑了个此前写熔炉案把国会上下都骂了一遍的记者,觉得这位胆子应该够大,业务能力也强,打电话过去跟对方把前因后果这么一说。重点强调,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还有偷拍来的证据法律不认可,看对方介不介意用他的影响力先撕出一条缝,她好乘势而入。
她是律师,律师不可能自己打官司,需要当事人的,得先有个当事人才行。
这通电话打了很长时间,中途守门的小姐姐敲门,说导演那边有空了,问郑谦益是否方便去跟导演见一面。捂着话筒的郑谦益有些为难,她这边才讲到一半,不等她说出抱歉,小姐姐自动就帮她说,不方便的话等收工后再见也行。
中途打了岔,电话继续。继续的不止是一通电话,那位记者大叔在听完整个事件后,只有一个问题,在我拿到切实证据发出报道后,你想要以什么样的角色出现
“我不想出现。”
郑谦益明白他的意思,见多了世界黑暗面的记者总有些奇妙的职业习惯,凡是先往坏处想,与其相信人皆有善心,不如相信每一次善行都有其目的。
这位记者怀疑她要博名,为的是往后的利益,比如进入政坛那些名声可以作为她的政治资本。不怪人家那么想,确实有这个可能啊。到时候脏活累活都是人家干了,报道发出她成了最初的倡议者,还能弄个当事人出来打官司,名利双收,多完美。
郑谦益也觉得自己应该那么做,太阳不能白做吧,成天出白工啊,太蠢了,理智不允许她当个傻子。可太阳之所以是太阳,不就是会干傻事么,在愚蠢的正义也是正义,正义就没有愚蠢的,只有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