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公子知道项羽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吧”
陈旻点头,他自然清楚,想必项梁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的不对,但又有不得不这样的理由。于是即使在征讨秦军这样关键的时刻,也让左右手侄子跑到蓟县这边稳定后方。
“项梁那厮,如今心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打秦军,而能让他这般替赵国着想,唯一的理由就是赵国有什么举动影响到他出兵。赵国与荥阳对峙已久,如果就这样放秦军从荥阳出发,与前面的军队里应外合,那恐怕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陈旻说完,面上带着几分不屑,“想来是我太高看田臧了,原本以为到底都是反秦的人,没想到竟然做出此等天怒人怨之举。”
“自作聪明,”张良将杯中酒水饮尽,自打韩国亡后,他便以反秦为己任。生平最是看不得这样的人,此时也是稍微动了真火。
“你既然知道,就也应该晓得项羽无论如何都会阻拦你,难不成要绑了他”
“那又如何”陈旻笑了笑,“像项梁这种人,心中只有成就功名霸业,只要我不耽误他的正事,别说绑了他侄子,就算绑了他亲爹,最后也不会怎样。”
张良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公子的心意去做吧,良会在旁边尽心辅佐。”
“那旻在此先谢过先生了。”陈旻对其微微行了个礼,接着有与众人一起敲定了之后的计划。
深秋十月,树上的叶子都已泛黄,今年是个难得的好年景,之前布置的一切,经过一年的时间,都已经可以收获成果。
西红柿、芝麻、小麦、粟米全部大丰收,因为之前陈旻保证今年不收田说,而且如果粮食太多,会以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收购,所以几个县的百姓纷纷笑开了花。
大家手里钱多了,便想着怎么花出去。一时间,蓟县更加热闹。
在一片繁华中,面容冷峻的项羽显得那般不入,坐在街边的小摊,无聊的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炒熟的芝麻。感受着阵阵浓香在嘴里爆开,项羽微微眯了眯眼睛,旋即紧皱眉头。
身边侍卫小心地看了下他的脸色,试探性说道“公子,要不要小的去跟司马渠传递下消息”
项羽摇头,“他现在整日服役,根本接触不到蓟县机密,与他说话只会暴露其他人,还是暂且就这样吧。”
摆了摆手,心中愈发烦躁,自己的叔父兄弟都在前方战场打仗,而他却只能留在蓟县看管那阴险狡诈的小子。虽然项梁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是因为信任自己,可想他堂堂八尺男儿被困于着小小的城池,整日语那些泥腿子往来,便气不打一处使。
虽说蓟县繁华条件优渥,但项羽呆起来却仿佛牢笼。
仆从见项羽心烦,也不免担惊受怕、要知道,这位项小将军虽然在战场上勇往直前,很受士兵们喜爱,可却从来不把他们这些下人的命放在心上。如果一直心情不好,指不定最后自己要遭殃。
于是便自作主张从旁边店里打了一小壶烈酒,给项羽送过去。
当兵的哪有几个人不爱喝酒项羽自然也不例外,接过精美的酒壶。打开后,闻到里面浓烈的酒香,他不禁在心中暗暗道了声好。
要知道,现在四处兵荒马乱,许多地方粮食都欠收,所以这种用粮食酿造的酒自然千金难求,但是没想到这小小的蓟县依然能上如此美酒,可见其富庶。
想到这里,项羽就不禁为当时没有拿下蓟县感到后悔,如果自己不听舒服劝阻,强行杀了那臭小子,想必之后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端。
如此一思咐,就连手中的美酒也不想再喝了。起身整理了下衣物,便与仆人一起回县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