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晞状似不知选谁好的犹豫了一下,又对众人说道“三千两银票也不算小数目,一个人去送,路上再有个闪失不如这样。本福晋再拿十两银子出来,劳大家伙都跟着一块走一趟。等将银票送到地方,大家伙就用这十两银子去酒楼吃席面,今朝同行同往,也是场缘份,合该共饮几杯。”
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随手指了个人,不光让其接了三千两银票,还从衣兜里掏了十二两银子给那人。
因有了送银票去养生堂这事,附近围观的百姓又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见左晞和八爷以及一干爱新觉罗家的本家爷们都还没走的意思,便留下来继续看热闹了。
左晞本着小打小闹,恶心人的念头杀回京城的,看着事情结束了,其实她还憋着损招没使出来呢。
比如说,左晞捧着刚刚换了块碳的手炉走到宗人府的那几位宗令宗正面前,有辈份比她大的,左晞也不过浅浅的福了下身,然后神情轻松又认真的对几人说道“咱们都是自家人,自家人的事就自家人处理,没得叫那些什么御史言官的外人掺和的道理。知道的是有人吃里爬外,不顾亲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本家人不成事呢。”
“十一福晋说的是,理应如此。”只是你这个自家人处理的方式叫人不敢苟同。
“本来这也是家事,不应该叫宗族跟着操心。可皇阿玛日理万机,忙的都是国家社稷的大事,我怎能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去烦他老人家太后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正是含饴弄孙的年纪,我思来想去,就更不敢叫她老人家跟着一块着急上火,伤心难过了。如此,便只能麻烦本家人了。给大家伙添了不少麻烦,我这边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宗人府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说这话的人若是面前这位宗室鬼见愁,又感觉哪哪都不对。
八爷不似宗人府一干人,事不关已,他这会儿站在一旁,已经听明白左晞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勾了勾唇角,八爷垂下犹如淬了毒的眼眸,心里已经在想着如何叫左晞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果然,就在八爷还在各种计划时,左晞又说话了,“我是没什么见识,只知道三从四德的内宅妇人。那会儿进城的时候,还有人劝我,说宗人府也管不了这事,让我去找御史言官,让他们明天早朝上折子弹劾八哥。您们说说,这种事我能干吗都是嫡亲的手足,我能叫外人指着八哥的鼻子说三道四,吆五喝六的吗我不能呀。”
宗令抽了下嘴角,讪讪的说道“是不能。”这话说的跟真的是的。
“我一个只学了三从四德,女戒女四书的内宅妇人都知道内外拐。不叫外人过问咱家的家务事。”左晞闻言笑容晏晏的点头,“八哥,你应该也跟我是一样想法吧。”
“十一弟妹深明大义。”
“那倒是真的。”左晞大言不惭的接下这句话,也不管八爷说这话时是不是真心实意还是在变着法的嘲讽她。只拿了当今给八爷这话做论证,“我若有半点不是,皇阿玛也不会让我嫁进来做儿媳妇了。”
卧草,脸呢
“皇阿玛圣明独鉴,十一弟娶得位贤内助。”八爷将左晞当成死人看后,仿佛也不介意左晞蹦跶了。“般配,当真般配。”
一对不要脸面的混帐东西。
左晞闻言,又给了众人一个灿烂笑容“我这人呀,是有什么都当面来,从不背地里搞什么阴谋诡计。我明面上拒绝了找御史言官弹劾,就绝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暗里再找人弹劾八哥。今儿这事就算了了,八哥只管放心。也请几位本家为我们做个见证。”
左晞这会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御史言官,就是为了在这里堵死八爷,以免八爷回头叫那些专业嘴炮指着她挑刺。此举不光将了八爷一军,还逼得八爷亲自处理这事,如果真有御史言官闻风上奏,不管是不是八爷指使的,八爷都得为了自己的名声,却帮左晞摆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