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程沈罗珏眯眼,不会是她想的那个薛程吧
“薛长史”
“正是。”薛岑竹低头惨然一笑,她举起手腕上的刻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公主若不嫌弃,可唤贱名岑竹。”
“我依稀记得,薛长史之爱女,于去年不慎落水,香消玉殒,你”人不能死而复生,所以这次落水有问题。
“是,薛岑竹落水而亡,今后唯有岑竹存活于世。我于父亲而言,或许死了更好。”岑竹不太想回想曾经,但她知道,不说明白的话,沈罗珏不会不明不白的收留她,“公主可知,薛家后宅并不安稳。”
沈罗珏不知道,谁会将后宅的事说出来,原主对此也不管不顾的。
但是不妨碍她点头听故事。
“四家嫡子需与大族联姻,我父薛程为嫡幼子,故而娶了洪家庶女,他本该娶嫡女,可那位洪家嫡女,嫁给了当初为平王的陛下为正妃。我父不喜阿娘,故而也不喜我,他风流成性,后宅多年并不安生。阿娘在我七岁时去世,他很快娶了柳家嫡女为续弦。”
嫡女为续弦,前一任是庶女,四家互相谁都不服,柳家这位续弦就想着,她凭什么以后要低洪家的庶女一头
和周溶月有些相似,继母很快开始对付薛岑竹,还有薛岑竹的弟弟薛让。
薛家家风比周家强多了,再加上薛让是薛程的嫡长子,地位不同,薛程便将薛让送到了父亲身边。
当时薛老将军身边已经有薛满堂了,他十分喜欢薛满堂,认为薛满堂是个天生打仗的好苗子,他看不上薛岑竹与薛让,在幼子的祈求下,只带走了薛让。
“继母后来生下幼弟,更不喜我与阿让,父亲想管,可他如何管得了呢今日那个莺莺唤他,明日那个燕燕找他。”薛岑竹说起来有几分不甘,但不甘很快散去,“我后来被继母送到祖宅的村子,倒也没受什么罪,直到父亲来西成任职,他们想叫我与柳刺史的庶子成亲,我不愿,争执之下落水,本想着一死百了,谁知道竟没死成,索性偷跑出来。”
故事很狗血,沈罗珏听起来总觉得薛岑竹隐瞒了什么,“那你为何留在西成还当了个土匪。”
“我本想从海路走去边塞找阿让,没想到路遇罗安寨的土匪,为保命,便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他们挑断我的脚筋,是因为我的身份被发现了。有人想让我死。”
岑竹确实隐瞒了一部分,那些是她的仇恨,她打算以后自己去报。
薛岑竹骨架大,说话声音也偏于中性,长相比起薛满堂要差许多,算是普通偏上,若是打扮的灰头土脸,可能比普通人还要丑些,这样如何会被人认出来
而且能认出薛岑竹的人,必然和薛家有联系,这种人为什么会见到罗安寨内的薛岑竹。
问题有很多,但和沈罗珏没关系,她只需要知道薛岑竹的身份就行了,“那你同听雪说有要事,是何要事”
“我偶然在山上发现了石墨。”
石墨那不是煤吗
沈罗珏眼睛一亮,“当真”
“恩,在紫罗山山顶处有天坑,天坑底便有石墨应该是无人发现,我瞧见后便将它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