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宁先是违背父母之命不想嫁给齐王,又被她庶妹抢去了一桩好姻缘,这也就算了,最后还与即将成为齐王妃的庶妹反目成仇,惹得全京城都知道,钟家出来的齐王妃是个抢夺嫡姐夫婿的女子,连累了其他钟家庶女的婚事。
钟夫人想到这儿,心中暗火,“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不悌之举,给你的庶妹们惹来多大的麻烦母亲又是用了多少力气,才稳住她们的婚事现在不过是关你一关,你便不乐意了”
钟婉宁心中本有的几分温情,因为钟夫人的话,渐渐褪去,她越听越觉得好笑,她的母亲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
原来她受到的所有不公,都可以被轻而易举的归类为是她不悌。
钟婉宁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的处理这件事,眼前的女人不光是她的生身母亲,还是钟家主母。
身为主母,钟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以钟家为前提,而不是女儿为前提。
所以她的女儿受了什么委屈不重要,其他并非她所生的庶女的婚事更重要。
“母亲息怒,母亲知道的,若我不乐意,这院子关不住我的。”钟婉宁回想沈罗珏说服人时的模样,收敛起所有情绪,淡淡的看着钟夫人。
她无悲无喜的冷静目光,轻而易举的浇灭了钟夫人的怒火,让钟夫人焦躁的头脑倏然一清。
“母亲已经关了我七日,这七日我一直在院中好生反省己错,日后女儿定不会再做叫钟家面上无光的事。”
钟夫人面色稍霁,显然钟婉宁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处,她生气就在于钟婉宁让钟家丢脸了。
钟婉宁看着钟夫人的神情,只觉荒唐,口中的话却没停下。
“母亲知道,我去定安,曾在定安公主手下办事,此番回安宁,公主也吩咐了我几件小事,若公主知道我回来后没有尽心为她办事,而是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定然恼怒。定安公主深受恩宠,惹怒她,对钟家而言并无好处。”
钟夫人听着前面的话并不上心,小娘子们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但等她听完后一句,心里一惊。
没错,虽然是小娘子们的事情,但架不住那是公主啊,而且还是深受恩宠的公主。
不用钟婉宁举例提醒她定安公主有多受恩宠,就看定安公主是唯一一个拥有实封的公主,就知道在陛下眼中,定安公主有多重要。
而且定安公主名义上与齐王同为贵妃所出,齐王日后登上皇位,定安公主就是长公主。
长公主对皇帝来说是最重要的姊妹,有时一两句话能轻而易举改变皇帝的抉择。钟家势力多在边关,钟老将军封鲁国公后,钟家也没能从边关回来几个男人,可见钟家在朝堂上的势力有多薄弱。
如果未来能有个长公主为钟家人说话,再加上个皇后,那钟家族中子弟能轻易突破四家封锁,跻身文官高位。
世家大族为什么强到皇帝也不敢随意招惹是因为他们族中有人为军有人从政,皆是高官,两条腿在朝中行走的人,自然比一条腿蹦的走的要快,要稳。
钟夫人有些后悔,早知道先跟钟婉宁好好聊聊,再关她了。
正当她要说话时,有仆从来报,说宫中马车停在了钟府前,定安公主递了名帖进来,要见三娘子。
钟婉宁一阵灰心,没想到最后还是惊动了公主,都怪她优柔寡断,之前没能下定决心与母亲对峙,让公主得知她的无能。
“母亲可高兴了公主想来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