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罗珏看卓露绛那副斗志昂扬的样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神情来。
卓露绛是个很要强的性子,她野心勃勃的剑指高位,在她前面站着无数人,她均不看在眼中,只有一个朱瑶彧,让她十分警惕。
朱瑶彧的性子没有卓露绛那么具有攻击性,但沈罗珏知道,朱瑶彧也不是个服输的人,她们两都在京城,为了能压对方一头,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卷起来吧,沈罗珏想,整个官场都卷起来,她才会高兴。
就是有一点很奇怪。沈罗珏等卓露绛离开后,问听雪,“你查到那日阿彩去干什么了吗”
她说的是自己被刺杀的那天,薛满堂没在,即使后来她很快回来,并且向她请罪,她也没能从薛满堂口中知道她之前去哪儿了。
一问薛满堂,薛满堂就支支吾吾,说自己就是去买吃的,就是走的有点儿远,下次不会了。
沈罗珏问多了,薛满堂就一副自己罪该万死的样子,接下来几天更是对她寸步不离,晚上睡觉都要睡在她的屋顶或门口。
沈罗珏看薛满堂实在是太过自责,不好多问,本来刺杀一事就是因为她任性,带几个人就出门才引起的,和钟婉宁薛满堂没什么关系。
听雪摇摇头,“薛将军武艺高强,没人能跟着她不被发现,而且后来几天她一直同陛下形影不离,哪儿也没去过,婢子问过其他人,他们都说薛将军就是去买了早点,不过,她的早点买了两人份。”
两人份的早点,是给她带的
沈罗珏下意识往要讨好她的方向想,这个念头一出现,沈罗珏就摇头了。
她可真是被卓露绛吹捧的飘了,薛满堂除非回炉重造,否则绝不可能会有这种心思。
但是两份早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起那么早去特意买的早点,绝对是讨好人的,只不过不是讨好她。
沈罗珏认为现在薛满堂的心态有些奇怪,文官那边已经卷起来了,武官这边却没什么动静,之前她刚重用钟婉宁的时候,薛满堂跃跃欲试,非要和钟婉宁比个高低来着。
现在怎么没什么斗志了呢难道是她给钟婉宁封爵封的太高了
这个疑惑一直到沈罗珏回宫也没有解决,随后沈罗珏开始着手处理让官一事,暂时将此事搁置了。
另一头,薛满堂又开始了每天去抓人的日子,成天带着一群玄甲卫带刀在京城附近出没,每每出现都是一阵腥风血雨,她女阎王的名号是越叫越响,钟婉宁也只有在边关还能和薛满堂一样吓人了。
让官不仅仅是牵扯到了宗族内的不公平制度,还牵扯到许多钱权交易,因为皇帝将一个官员安插到一个部门后,部门的上司都有对新官员的维护培养之责,让官一事若没有上司官员同意,是不可能通过的。
这样一查,那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又是一堆堆贪官污吏出来,沈罗珏朱笔划去的名字又增添许多,明年春闱要选的进士名额也多了不少。
华景一年,以鲜血开始,以鲜血结束,一整年,大庄的官场都被笼罩在来自皇帝的震怒之中。
一眨眼年关又至,京城因为钟家四娘子与时瑾定下婚约一事,添了几分喜气,让官一事在大多数官员官复原职后,渐渐平息了下来。
随着新一期民报的发行,腥风血雨终于停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