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丫头,怎么会这样谁打的你”
薛蜜也赶紧去厨房给钟英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手上,在她们的安慰下,钟英终于止住了哭泣,她紧紧地望着另一个自己,声音倾泻而出,将自己这些年过的日子通通说了出来
不只是薛奶奶和薛蜜感同身受,为钟英伤心愤怒,连薛爷爷也是皱紧了眉头,撇紧了嘴,好像恨不得立刻冲到隔壁去,把那个和金龙植一样的人渣,狠狠地打上两棍。
似乎正是因为想到了金龙植,所以薛爷爷又开始针对金不换了,他从这些情况里找到了一个重点,走到金不换身边,做出了弹脑瓜崩的姿势,质问道
“金不换,所以你一早就知道隔壁家的情况”
金不换没有否定,而是点头后,对女人说了另一件事“我刚才跟你说了,我会画画,我会画出现实,但我只是现实的记录者,所以我不会插手现实。你想维持现状,我救不了你;如果你想改变,也只需要靠你自己。”
对金不换来说,他为自己确立的人生方向,就如同那些去记录社会、记录自然的摄影师一样,他会无惧一切地将它们画进画里,因为他要做这个世界、现实的观看者和记录者。
薛爷爷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听了金不换的话,自己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就算他这个外孙之前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他还能去跟隔壁的壮年男人打一架吗别到时候连累他妈妈都跟着遭殃。
不过,薛爷爷看着钟英,还是又说了一句“以后遇到这中情况,该报警要报警。”
金不换没再解释,直接点了头。
而另一边的女人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看着金不换说“刚才画家你说过,如果我愿意的话,这张画的名字和简介都可以让我来写,对吗”
金不换点头,将茶几上之前放好的本子和笔递给了钟英。
钟英接过后,沉默着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故事,然后她说“我想给这幅画取名为我像你吗,画家,我想叫这个名字。”
临走前,薛蜜有些紧张地问“你丈夫会不会已经回家了,你回去会不会又被打要不先在我们家住”
钟英摇头,她对薛蜜和薛奶奶笑了笑,然后说“别担心,他出差去了,后天才会回来,我不会等到后天的,今天晚上就收拾好东西,明天我就彻底离开。画家说的对,既然我都知道这样的日子是没有价值的,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中,那还能差到哪里去呢我不应该再逃避,我自己亲手把自己从炼狱里拉出来。”
说到这里,钟英脸上的笑更苦涩了,好像在感慨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勇气,比起每天不安地生活着,她宁愿一个人孤零零地打工养活自己。
第二天,钟英就如同她昨晚说的那样,带着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而且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甚至没有大包小包,只有小小的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她的过去。
走的时候,金不换正好又跟她同一个电梯下去,两人无言。
只是在分别的时候,金不换告诉钟英说“我会把这幅画再完善一下,然后会送到姜南画廊里去展示,如果你到时候有空的话,就可以去那里看一看,或许会有很多人被你的故事打动。”
“好的,对了,画家,谢谢你。”
当金不换将这幅画送到姜南画廊里时,姜律已经把画廊里的装饰和画作都安排得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