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八年,九州,岛原半岛。
蜿蜒的白沙滩上下着如哭似泣的小雨,浪花褪去后,还残留着血色的泡沫。
浑身被粘稠鲜血包裹无法辨认模样的武士,神色木然地赤脚走在沙滩上。
他手中双刀化作银芒,划破了空中飘落的雨滴。
也斩开了面前敌人的身体。
随着他每一次挥剑,必定有人的头颅四肢身躯被干净利落地斩断。
他来时的绵延曲折的沙滩,已经被沿路的破败残尸染成了红色。
就连不断冲上沙滩的浪花,无论如何也洗刷不掉的红色。
他前方的道路上,手持长刀镰刀锄头扫帚等各种武器眼神视死如归的男子们,一边高喊着某位“主”的名号,一边前仆后继地朝他涌来。
而他所需要做的,只是擦掉遮蔽视线的鲜血,然后出剑出剑再出剑
只要他出剑,这些人就会如同“杂草”一般倒下。
杀人杀人不断杀人,直到力气用尽,然后被人杀死。
这就是他的人生。
“阁下,可曾注意到天上的乌鸦,在说什么吗”
“杂草”的尽头,一名面容稚嫩清秀的少年,站在了他的面前。
站在这尸山血海之前,那这少年全身却绽放着一股清秀圣洁的气质,仿若四周令人作呕的血腥都与他无关。
松本银次麻木地抬了抬眼皮,只是用出剑回应对方。
他没有和“杂草”闲聊的习惯。
第一次,他的剑,被人挡下了。
“它们在说,快点死吧,听到了吗万人斩银次。”
少年手中的剑与他相交,眼神却依旧停留在天空中盘旋着的鸦群之上。
“你是谁”
男子沙哑地开口了。
能接下自己一剑的人,有资格被知道名字
然后,再去死。
“天草四郎时贞大概,算是主的,引路人吧。”
少年的眼中,燃烧着金色的光芒。
“而这一位,是我的伙伴,大旅渊蛇神。”
少年身后,一条大蛇从血浪中盘腾而起立至十余米高,眼中闪耀着与少年迥然不同的赤红光芒。
黑暗的仓库中,荒木宗介和松本银次持剑而立。
“北辰一刀流,无名小卒,见参”
报上“艺名”后,头套丝袜的荒木宗介握剑的双手有些微汗。
对面这名男子持剑的气势,如同在瀑布下冲击了千年的磐石般圆润自如无懈可击。
对方眼中漠然的杀意,远比青龙刀番队更加的不着痕迹,已经到了杀人如呼吸喝水般自然的地步。
同样手持双刀自称“二天一流”,却完爆安倍寺那种小白脸一百倍。
“阿嚏”
东京都,千代田区。
跪坐在电视机前,进行着“日常修炼”的某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只觉视线内都多出了许多恍惚的繁星。
“嘶难道是最近修炼过度,感冒了”
用纸巾擦了擦鼻涕,某人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电视屏幕上。
“那就调整一下作息,每天只看八个小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