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付疏淡定如常地伸出手“伤口今早刚包扎好,军医不妨替我把脉开药。”
“是。”
军医上前,为付疏摸着脉,眉头紧紧一皱。
齐振恒心急,看他皱眉脸色顿时沉下来“怎么了军医,逸阳怎么样”
付逸阳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和他自己家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如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只怕要难过死。
军医收回手“回齐大人,少将军身有外伤失血过多,内伤虽不严重,但短时间内不能运功,只是看少将军的脉象,只怕是今日又运功导致内伤复发”
说着,像是配合他的话似的,付疏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胡闹”看着付疏脸色苍白嘴角带血,衣服上鞋上都是血迹的狼狈模样,齐振恒勃然大怒“明知自己有伤还动手,真是胡闹”
付疏抹掉嘴角的血,顺理成章地讲起自己最近的遭遇“那日偷袭被伏,我与父亲身受重伤,父亲全力护我逃走,我侥幸逃脱却跌落山崖,醒来便已被瓦鹏城外的农户所救。那农户家山路崎岖消息闭塞,我养伤数日,实在担忧父亲安危,便辞别恩人出来打探,却听到了父亲与我失踪的消息”
她这经历虽假,眼中哀恸却情真意切,任谁见了她这般哀伤,都不会怀疑内容的真实性。
况且就算有人怀疑前去查看,付疏也早派暗卫打点好,根本不会露出任何端倪。
听她这么说,齐振恒也暗暗抹了把老泪,关心地问“那你今日是跟谁动的手”
付疏叹了口气解释道“父亲威武盖世,我不信他就这么失踪,便趁着夜色去胡营查看了一番,路过阿木勒之子阿卓南的帐篷,便顺手取了首级,与他的侍卫动了手。”
说罢,她把腰间挂着的破布袋子扔到地上,里面咕噜噜滚出了阿卓南的头颅。
齐振恒上前查看,咂咂嘴道“嚯,正是阿卓南那厮”
倒是李印听到她说去了胡营,连忙反应过来“那胡营的火光”
“是我烧了他们的粮草。”付疏道。
“好”齐振恒高兴得站起,伸手又想拍付疏的肩膀,却想起来她有伤在身,转为拍拍她的胳膊“好样的,逸阳烧他们的粮草,饿死那帮畜生”
议事厅氛围顿时轻松起来,李印也笑着赞付疏年少英杰青出于蓝。
唯有江路锋脸色微沉,看向付疏的目光甚至还带着愤恨,他眯起眼,装作关切地说“那少将军可知道将军的下落了”
付疏是何其敏感的的人,很容易就察觉了他言语间的恶意,但她没有指明,只是垂了垂眸道“知道了。”
“那将军在何处”齐振恒真心实意地焦急“可是被胡人抓住,还是已经跑了”
在他心里一直认为,既然付逸阳能跑掉,那凭借将军的本事,自然也是能够跑掉的。
付疏的目光淡淡划过屋子里每一个人,那看似轻飘飘的一眼,实际上却将每个人最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齐振恒的关心是真的,李印的探究也是真的。
唯有江路锋表情里的急切和担忧,是假的。
他的表情告诉付疏,他早已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