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轻叹,“妹妹还太小了。”
沈辞笑道,“怕什么她有爹爹啊你带着阿念,我带着妹妹,我们四个人打。”
陈翎也跟着笑起来。
沈辞拥紧她,“阿翎,我喜欢现在的日子”
沈辞继续,“我想和你,念念,妹妹在一处。”
陈翎道,“那你时常回京”
沈辞轻嗯,良久,又道,“希望日后边关永远没有战事,国泰民安,诸事顺遂。”
“会的。”陈翎伸手握住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我们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燕韩兴盛,总有一日,会实现的。”
沈辞再度拥紧他,“我信。”
也同你一起。
二月初,沈辞和陈翎才带了妹妹一道离开立城。
早前是妹妹还小,怕路上折腾出差池;再有便是沈辞这趟回京的时间很长,原本八月要回京的时候韩关还在立城军中,但眼下韩关母亲病重,韩关回乡暂时不在立城,所以沈辞临走之前要诸事都交待细致了,怕有遗漏。
于是整个正月,自元宵佳节之后,沈辞除了陪陈翎和妹妹,大都在军中忙驻军中的军务,也将一些能收尾的事情善后了;不能收尾的,也都详细交待了军中。
等到二月初的时候,沈辞才放心离来立城。
这一趟小五没有跟着离开驻军,韩关不在,小五年纪虽小,却算是立城驻军的老人,而且对军中,京中,还有边关之事都烂熟于心,算是除了沈辞和韩关之外的第三人。
小五留下,还能同赵伦持一道作伴。
陛下和小姐走的时候,小五很有些舍不得。
他是看着小姐出生的,也看着小姐一天天长大,赵伦持怕去官邸,但他又不怕。所以他时常去官邸看陛下和小姐,小姐最喜欢的拨浪鼓还是他送的。
眼下小姐要离开立城了,小五的眼眶都红了,但又知晓,陛下不可能一直在立城,即便是养病也有一日要痊愈。小姐还小,陛下肯定舍不得同小姐分开,将军也舍不得,是要一道回京的。
于是城门口相送的时候,小五尽量忍着眼泪笑着同妹妹道别,“小姐,等下次再见到你,你都长大了。”
沈辞敲他的头,“你自己先长大的吧”
小五的眼泪忍了好久,最后是被沈辞敲出来的。
沈辞轻叹,“小五,你多大了还哭鼻子。”
小五干脆也不忍了,想哭便哭,“将军走了,陛,夫人走了,小姐走了,袁叔也走了,连嗯嗯都走了”
就他还留在立城。
沈辞上前,替他整了整铠甲,温声道,“小五,你得替我守着立城老韩他人不在,你还要替我看着赵伦持,你比他靠谱,是不是”
小五点头。
沈辞松手,“有事让人送信我给我。”
小五颔首。
沈辞这才朝赵伦持走去,赵伦持正同袁叔一道,赵伦持家中不在立城,他在立城的这段时日,袁叔多照顾,眼下袁叔要跟着他一道离开,赵伦持在同袁叔道别。
等沈辞上前,赵伦持才看向他,“将军”
沈辞点头,“西戎这段时日应当不会出茬子,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小五在立城很久,你同他诸事商量着来,他年纪虽小,但比军中绝大多数人都靠谱。你们两个在一处,能互补。”
赵伦持应声,“知道了将军。”
沈辞拍了拍他肩膀,“赵伦持,别让我失望,也别让我爹失望”
赵伦持沉声,却挺直了身板,“将军,不会的。”
沈辞笑了笑,跃身上马。
看着眼前的马车和随行的队伍渐行渐远,最后成了远处的尘沙,赵伦持唏嘘,“将军真走了”
将军不在,他心中是有些没底,方才的热血沸腾好似也渐渐归于平静,顿感责任重大。
小五叹道,“小姐还那么小,将军当然得送陛下和小姐回京啊。”
赵伦持轻嘶一声,“诶,等等,你刚才说的什么,重说一遍我怎么听着哪儿有点不对啊”
赵伦持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五险些就伸手捂嘴,但见赵伦持那幅缺心眼儿的模样,小五镇定道,“我哪说什么了,我就说小姐还那么小,将军当然要送夫人和小姐回京啊”
赵伦持伸手挠头,“这句也没问题啊,刚才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