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翎看书看久了,还不想睡觉的时候。
他会同陈翎说,诶,别看书了,歇一歇,眼睛都是红的,去趴一会儿,晚些我叫殿下。
然后一整夜过去了,陈翎睡到第二日晨间,功课没做完。
陈翎总有生病的时候,怕药哭,不想喝药,沈辞就同她担保,真的,这个药一点都不苦的。
陈翎信了他,险些没将眼泪苦出来。
每日的功课里除了念书之外,也要强身健体,陈翎不怎么喜欢动弹,总是坐在一处,里骑马都不愿意,沈辞抽空就会撩拨他,来试试,这个佩刀也不重,我两根指头就能夹起来,你拎拎试试。
陈翎险些没摔出去,沈辞却笑,是不是也不难。
陈翎恼火
陈翎后来也慢慢知晓了,沈辞的话有时候要听,但有时候要少几分听,只是因为有沈辞在,陈翎在宫中的日子大抵都是开心的。
而且,开心要大过于不开心
所以也约定于在开心中渐渐长大,慢慢长高,从小孩子慢慢长成小小少年
“代问沈爷爷好。”陈翎照旧去城门口送沈辞。
十六岁的沈辞已经很高了,陈翎口中的沈爷爷,就是沈辞的祖父。
每年年关,沈辞都要回家中过年,等年关一过再赶回京中,差不多是二月初的时候。
所以沈辞每次离京,陈翎都会去送他,也会让他代问沈爷爷好。
陈翎其实没见过沈辞的爷爷,但年年都会问候。
沈辞笑了笑,跃身上马。
“一路平安,年关好,新年快乐”同往常一年,陈翎一口气将三种祝福都说了,因为等他回来都二月了,只能一道提前说了。
沈辞笑了笑,“我走了。”
“嗯。”陈翎颔首。
虽然她也舍不得沈辞,但知晓沈辞总要回去看祖父和父亲的。
但折回,这次骑出去些许,又忽得拉紧缰绳停下,转身看她,不由笑道,“若是年关那日下雪,我就回来同殿下一道守岁。”
吹吧陈翎知晓他是玩笑话,就算年关当日真的下雪了,他也赶不回来。
陈翎不戳穿,“哦。”
沈辞又道,“别被人欺负了”
“不会,我会怼他们的”陈翎朗声。
沈辞忍不住笑。
长大的陈翎同早前不一样了,早前是动不动就哭,见了陈宪和陈远天然就会害怕。虽然现在也是娇滴滴的,像女孩子一样,但大抵硬气了,不怎么怕陈宪和陈远了,他们两人有默契,陈宪和陈远在陈翎这里吃了不少亏,也渐渐不敢像小时候一样作威作福了。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早两年的时候,陈翎的老师换成了宁如涛宁大人,那是宁相的义子,宁相退养天年后,宁大人在朝中做吏部尚书之职,同时教导陈翎。
也是因为做了宁如涛的学生,陈翎慢慢开始熟悉朝中之道,也知晓怎么应对朝中,宫中之事;再加上陈翎本就聪明,又好学,还能沉得下心来念书,念书的时候又刻苦,陈翎很快在几个皇子中脱颖而出。
陈宪和陈远自是不说了,有时候,还能比肩太子。
陈宪和陈远再想欺负她,也不能在明面上,斗嘴也斗不过。
陈翎在京中的日子也慢慢好了起来。
只是沈辞一走,陈翎忽然觉得府邸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一般。每年都是如此,她其实,想同沈辞一道过一次年关
“殿下,东宫来了。”陈翎出神的时候,启善领着太子来了殿中。
“哥哥”陈翎惊喜。陈翎喜欢太子,太子温文尔雅,与陈宪和陈远不同,和太子之间的相处很舒服,也让人如沐春风。
“今日刚回京,元洲的栗子糕,特意给你带的。”太子让人拎了来。
陈翎尝了两口。
陈翎吃相斯文,不像沈辞。
“沈辞呢”太子问起。
陈翎道,“他今日启程回安城了。”
太子叹道,“那我带多了,他一人能吃一大半。”
陈翎笑,“他说他在长个子,所以吃得多。”
太子忍不住笑,“你也在长个子啊。”
太子言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陈翎惯来与太子亲厚,启善在一侧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