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怎么当储君
怎么当得稳储君
就算父皇一直护着他,偏心他,父皇百年之后,他坐得稳皇位吗
所有早前陈宪,陈远之间的明争暗斗,都化成了统一针对的陈翎的伎俩,也是从陈翎入主东宫开始。
朝中所有的暗涌和矛头都对准了陈翎。
皇位之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全然不像她刚入京时,陈宪往她杯里洒的一捧土,一声奚落和讥讽,或是暗地里指使人撞她落水,而她开始真正面对的,是朝中的尔虞我诈,处处都有人潜伏在暗处,寻到她的错处,拖她下水,亦或是接二连三的意外,刺杀,或圈套,都等着她跳入其中,她稍稍走错一步都会万劫不复。
而就是在这样的尔虞我诈中,她也一步步从早前被树枝划伤了手会哭的陈翎,到会同陈宪和陈远互怼的陈翎,一直到一步步在朝中树立威信,建立自己亲信势力的东宫之主。
太子太傅从雷耿生换成了宁如涛。
东宫之中,又来了方四平,盛文羽等十余个伴读。
今日的伴读,就是父皇为她挑选的日后的心腹近臣,每一个都会陪着她从东宫走向天子之路。
东宫的禁军护卫也换成了石怀远,禁军中有专门的一支听从东宫调遣,这一支就是在石怀远麾下。
陈翎有天赋,早前的功课,策论就在几个皇子中是最好的,甚至在早几年年纪稍小的时候就可以比肩先太子。
再加上陈翎努力,勤奋,一心扑在功课上,全然呈现出同陈宪和陈远不一样的面貌,朝中对陈翎的赞许声,甚至慢慢超过先太子,陈翎的东宫之位也在暗潮涌动和质疑声中逐渐走向正轨
但陈翎不习惯的,是身边忽然涌入了一堆伴读。
整个东宫也热闹得不似早前的皇子府邸。
只是她同沈辞在一处的时间太长,从幼时入京起,就这一直是沈辞同她一起,早就已经习惯。
而如今再热闹的东宫,即便有一堆人在,却也没有沈辞;即便有一堆人围着她转,同她说话,却也没有一个能替代沈辞
越是热闹的对比下,心中便越是冷清。
她就加倍努力得看书,功课,近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勤奋上。
一个人有天赋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天赋的人还比旁人还要勤奋,刻苦,心无旁骛,除却睡觉,近乎都在补课,学习如何做一个东宫
这样的陈翎很可怕。
这样的时间也过得很快。
燕韩十六年正月,陈翎继在宫中陪天家过了第一个年关后,又在东宫过了第一个元宵佳节。
燕韩十六年二月,陈翎满了十四,虚岁过了十五,按照燕韩的惯例,是可以开始着手熟悉朝政,也可以陆续代替天子行祭天等大礼,换言之,就是陈翎已经可以名正言顺,行东宫之权。
宫中设宴,百官朝贺,陈翎饮了些酒,也很晚才回东宫。
刚回寝殿不久,温识上前,“殿下,沈公子回京了。”
沈辞
他回来了
陈翎原本饮了些酒,困得都快睁不开眼,在案几前托腮闭眼,但眼下却似忽然酒醒了,全无睡意,眸间也都是期盼。
二月早春,春寒料峭,夜风里带着寒意。
沈辞披着大氅,握着佩刀行至她跟前,单膝跪下,熟悉而温和低头道,“沈辞见过殿下”
陈翎鼻尖微红,稍许才故作沉声道,“起来吧,让孤看看,你又长多高了”
沈辞嘴角微微牵了牵,抬眸看她,“阿翎,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