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问道,“我要习惯什么”
沈辞语塞“”
良久,四目相视,两人都没说话,陈翎忽然低头,“你出去吧”
“阿翎。”沈辞不想他同他置气。
但陈翎还是置气了。
这一场气,从四月到五月。
就算是八宝鸭子的时候,陈翎同旁人说话,或是旁人同沈辞说话,但陈翎都没同沈辞说过话。
就连整个东宫都知晓,太子在生沈辞的气。
沈辞也奈何。
五月的时候,陈翎要正式参与祭天,先天家出行四五日。
东宫伴读里,沈辞和盛文羽同行。
东宫出行,随行的禁军不少,但路上还是遇袭,这仿佛是陈翎入主东宫以来的第一次。
沈辞在马车中陪着陈翎,盛文羽守在马车外。陈翎脸色有些煞白,这样的场合,她早前就遇到过一次,那是回京路上同沈辞一处的时候,但那时只是山贼,石怀远带的禁军很快就能处理,但这次明显不同。
马车外都是短兵相见的声音,明显早有预谋,虽然出行之前陈翎便想到过不会这么顺利,却没想到真正遇到的时候,她还是背后泛起冷汗。但沈辞护着她在马车中趴下,陈翎不知道应当紧张,还是如何
沈辞一手握在佩刀上,一手环着他,轻声叮嘱道,“马车行驶途中遇到刺客,刺客很难那么快近身,要小心的是弓箭。”
沈辞话音刚落,就有弓箭射到马车上,也有弓箭穿过帘栊,射到马车内部,幸好他们是趴下的,陈翎惊魂不定。
沈辞继续道,“所以要趴下,受伤的可能性才最小。禁军都是精锐,有禁军在,任何时候不要自乱阵脚,越乱越容易让禁军为了顾忌你被刺客牵制,记住了吗”
陈翎轻嗯。
这次对方来了不少人,石怀远清点现场的时候,搜出了西秦的兵器。
沈辞、盛文羽和石怀远都心知肚明,借了西秦的名义行事,但都咬舌自尽,或是要么服毒自尽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盛文羽在马车外,受了些轻伤。
沈辞在马车内,倒一直无恙,最后清点现场的时候,有人残存了一口气,忽然朝他放箭。箭矢擦着他脖子而过,还好他反应快,闭了过去,否则怕是早出意外了。沈辞伸手摸了摸脖子,有擦伤,也有流血。
盛文羽和石怀远也都惊魂未定。
没想到最后一刻忽然来这么一幕
落脚的驿馆中,太医给沈辞擦拭和清理伤口。
其实沈辞的伤口并不深,也不用包扎,只是留了一道痕迹罢了,也不明显,但太医还是小心处理,因为陈翎在。
正好有人来唤太医,沈辞知晓是小伤,让太医先去忙,他自己处理伤口就好,太医看了看陈翎,见陈翎点头,太医才离开。
陈翎上前,从沈辞手中接过药膏,轻轻涂在他脖颈处。
离得近,呼吸都在颈间,沈辞避不开,心跳也有些加快。
陈翎自言自语道,“不是伤口不深吗怎么还在流血”
沈辞看他,喉间莫名咽了咽,“阿翎,我”
陈翎也停下来看他,才反应过来两人离得很近。
她呼吸都贴在他颈边,要不,怎么给他颈边上药
沈辞耳根子都是红的,从陈翎早前同他置气开始,这还是他头一次单独同他一处,也是头一次这么近
比往常都还要近些。
近到,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又怎么了”陈翎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