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依白想要帮他,想要改变这一切,他也慢慢地越来越想。
本来觉得就此消失于江湖之中似乎也是一个办法,捂住耳朵不去听也就不会知道别人是怎么诬陷他的。
但是有了戚依白就不一样了,他不希望她以后和别人提起自己的丈夫,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名字来。
他希望自己堂堂正正的,没有任何污点,让戚依白能放心地走到自己面前来。
宁城已经当过一次魔王了,对魔修可算是再熟悉不过了。
修炼也很简单,很多只能靠自己领悟的东西他已经花时间了解过一次,现在只要不超过自己当年的境界就不会有任何瓶颈。
但自己当年到了什么境界,宁城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大家都害怕他,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地狱里夺命而来的恶鬼,所有高高在上的仙门都会隔三差五送来讨好的宝物,只求他一辈子呆在自己的宫殿里不要出来。
宁城回忆着那歌时候的场面,无法控制地眼底泛起了猩红的光,这一瞬间他无限靠近了魔修,就好像是已经入魔,让时刻关注他的戚依白感觉有些奇怪。
戚依白踮起脚尖看他“你怎么了”
宁城收回自己身上不正常的状况,缓缓道“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他的神色淡定,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他和戚依白就站在这里呢,没有冰棺和宫殿,只有一个想要教训他的女孩。
何其幸福,何其幸运。
后来宁城又带着戚依白在整个燕炀阁里转了一圈,说变了自己的做过的事。
他们时而讨论一下过去,时而讨论一下现在,有所突破和发现,也增进了一些了解。
戚依白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八岁的宁城了,那个时候小包子还没有蜕变成一个什么都能看穿的成熟的大人,也没有变成一个脸皮比城墙厚脑子比浆糊混乱的憨憨,甚至会主动找长辈要糖吃,希望自己能够通过努力多赚取一点关爱所以没日没夜的修真。
天赋背后也是努力,如果宁城心里没有憋着一股劲儿,他可能也未必能达到今天的高度。
十六岁宁城就已经出门历练了,从那之后和燕炀阁的关系倒是疏远了,自己也成熟了。
见过了外面的风景,也就不会再执着在家里的一片小树林上。他虽然不想要占有这片小树林,但还是孩子的时候也会避免不了的去想,为什么这些树叶和枝丫不能朝着我呢
长大后就会明白,他们愿意为一个本来不相干的孩子遮风挡雨一下,已经是很多人求不来的幸运了。
贪心。
也好在,贪心到最后,遇上了自己想要的人。
宁城的故事戚依白不会去点评,但是别人就不一样了。
戚依白走了一圈,确定了几个细节。
首先凶手对整个燕炀阁的构造非常理解,这么多人居然没有漏下一个,说明他可能比管事的还了解这里有谁。
其次的是密道肯定是早就被人知道了,后来宁城去确定了一下,密道里都是一些死士,是早就躲在那里的,也算是维持秩序的一种方式,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这些死士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
凶手肯定是知道这一切的,说不定还和阁主商量过,但在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想的从来都不是该怎么保护燕炀阁,而是如何找出它所有的漏洞覆灭它。
密道的空气流通不好,凶手善于用毒,看他们的死亡时间甚至是在宴会之前,也就是说无声无息之间,阁主留的后手已经没了大半。
整个计划之周密让戚依白再一次感慨阁主栽得不算冤枉。
在自己生日当天的时候,大家都会放下一部分的警惕,只可惜其他人这么做什么有什么太大的影响,阁主这边去导致了整个燕炀阁的覆灭。
“有什么计划吗”现场看得差不多了,戚依白和当时的宁城一样,并没有办法从这里找出任何线索指认凶手不是宁城。
凶手非常严谨,所有身上有伤的尸体都是被剑杀死的,而且大概都是同一把剑,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