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依白看到尸体的第一个想法便是那个道具会不会是死者的球鞋,但事实是球鞋还好好地穿在他的脚上。
那个球星的签名也没有被抹掉,字体飞扬,就像是在嘲笑在场的人忽略了重要的细节。
除此以外,尸体正面朝上躺着,鲜红色的玫瑰遮盖住了死者身上大多数的细节,让人无法探究他是否还有其他丢失的东西。
戚依白就像是站在迷宫里的人,距离每个出口都只差两步路,面前却总有一片大雾遮盖着前进的方向。
地上的木板交错拼接着,仿佛是今天看到过的一个个线索。
如果她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她会安排谁作为那个混血呢谁露出了最大的马脚,谁是那个多出来的第十一人呢
宁城回来的时候,戚依白就蹲在密室面前,看起来像是在种蘑菇。
“快把密室给我锁上等你半天了,好困”戚依白打了个哈欠,又在地上画了个圈圈。
宁城教她把密室门锁上,确定除了她以外谁也没法打开之后,又把奶茶递给她“兑了一下,你尝尝看”
戚依白抿了一口“不够甜,奶味也不够重,而且也没有珍珠芋圆”
她一连串提了好多要求,直到说得自己都忘记曾经说过了什么才停下“再改改吧。”
宁城一一记下“好。”
戚依白又道“我不要喝别人调的,要你调的。”
宁城继续颔首“好。”
看他这么好说话,戚依白收了点自己的小任性。
她把这杯味道并不好的奶茶放在一边,让宁城给自己“变”了一杯冰水出来,只有足够凉的温度才能让她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过来。
“有什么头绪吗”宁城问。
戚依白虽然强迫了他合作,但是她仍然记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神志不清给满脑子自己编的故事的憨憨。
憨憨的脑回路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来理解,哪怕她时常会被前男友的长相所吸引,也永远不会在他恢复正常之前继续和他谈恋爱。
因此,她不打算把自己全部的想法告诉对方,只是喝了口冰水,说了个大概的结论“我们的领队很可疑。”
宁城挑眉。
戚依白的手摆平裙子上的褶皱“还看着干什么我要睡觉了我的睡衣呢这外衣外裤的怎么睡啊,床单也给我换掉,这个颜色太深了,材质也不舒服。”
宁城笑。
他起身,行了一个礼“遵命。”
戚依白继续小声地吐槽“答应得挺快,但也不知道提前准备好,还用得着我说。”
“下次注意。”宁城道。
话毕,他的视线落在戚依白白皙的手腕上,凭空变出了一小瓶药油“擦点这个。”
“什么东西”戚依白看瓶子还挺好看,便接了过来。
“你接触花之后手上就会起红疹,这个可以预防。”宁城道。
“不就是抗过敏药么。”戚依白小声吐槽着,却口嫌体正直地拧开瓶子,擦了一些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