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神色放松了下来,懒洋洋地用手撑在身后,仰起头来,享受许久未曾享受的片刻安宁。
沢田纲吉一直在看着她,目光没有分给其他任何东西,包括一直在咬着他裤腿的六道蛋。
他柔和地问“最近怎么了”
千里闭着眼睛感受早上的风拂过面颊,脑海中相反地闪过几个家族血流成河的场面。
她的声音凝滞了一下“没什么。”
她只参与了几场她认为理由充分的灭族,可是她不敢告诉沢田纲吉。
哪怕理由再多,就像她之前嘲讽白兰不过是在扯道德的大旗一样,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伪善。
如今的沢田纲吉一点都不好糊弄,他一定会知道她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的私欲才去参与了这些事情,而不是为了“道德”。
这样的她,她不敢让泽田纲吉知道。
他一定会生气的。
沢田纲吉耗费了那么多的心力,就是为了让他们守住底线,她
千里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抗拒参与白兰的那些行动。
她的初衷就是令人作呕的。
沢田纲吉温柔地凝视着她,和风细雨地说“千里。”
“”千里很怕他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平时再如何生气闹脾气都行,一旦沢田纲吉用了这种态度,基本上说明了他的认真。
千里结结巴巴地说“知道我心情不好,就不要逼问了啊。”
“不是逼问。”沢田纲吉看她浑身绷紧,想摁住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千里条件反射地缩了回去。
沢田纲吉一愣,千里也愣住了。
尴尬地寂静。
当她决定接受白兰后,白兰就在顺竿子往上爬,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着什么“男女大防”,哭诉她就算是同伴也要保持最基本的社交距离
被他烦的不行的千里只好应承下来。
在之前千里才不会搭理他这个要求,白兰也不会自取其辱提这个。
但当两人从单纯相互利用的关系,心知肚明地变成了另一种关系后,有一些要求就理所当然了。
那是一种精神污染,也是一种精神暗示。
这一天迟早会降临她和沢田纲吉之间,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漫长地相对无言后,千里率先打破了沉默“别这样了,我都要结婚了”
哪怕他们决定3年后再结婚,这件事情也已经告知了彭格列。
“你并不抗拒和狱寺他们的接触。”沢田纲吉说。
“那你觉得为什么我只抗拒和你的”千里下意识地反问,问出来后,千里才觉得不妥。
他们之间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她需要时间去改变。
白兰耳提面命地说了那么多次,说到底是在提醒千里,和沢田纲吉之间保持距离。
他们不是真的兄妹,千里对沢田纲吉存在什么样的感情,白兰清清楚楚。
沢田纲吉眉心飞速地蹙起又极快地分开又是这样,千里厌倦死他的这个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