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容樾打开手机,将今天收到的资料和视频拿给时锡看。
一年多以前,时宴在去时锡公司时第一次遇见过沈逾,当时他还不追星,对沈逾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压根没把对方放在心上。
但沈逾却不一样,他看到时宴后,就开始找各方面的关系打听时宴。再确定他的身份和性格后,更是精心谋划了一场“抢劫案”。
那天傍晚,时宴和时锡闹别扭从公司离开后,在独自回家的路上,被一伙拿着刀的抢劫犯拦住。
时宴从小对疼痛敏感,当时也才刚成年,被吓的完全不知所措。想给时锡打电话,手机却被为首的人凶狠摔烂。
对面五个人看时宴衣着名牌,又瘦瘦弱弱,已经提前商量着分赃款时,沈逾不知道从哪冲出来,护住时宴,跟对面五个人对峙。
如果容樾不说,单看这段监控视频,时锡很难看出来这一切都是沈逾设计好的。
因为他实在舍得对自己下狠手,白亮的一刀扎进去,直接红着出来,掺不得半分假。
那群抢劫犯在对峙时,一时失手见了血,立刻拿着刀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时宴则慌张找到沈逾的手机,打电话将沈逾送往医院。
时锡沉默着看完视频,一言不发。他隐约想起一年前,宴宴的确无故换了一个新手机,用的还是他自己的钱。
但
时锡仍然觉得难以置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宴宴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跟自己提过
像是猜到时锡在想什么,容樾不紧不慢提点道“找时间问问。”
时锡点头,又将视频和证据重新看一遍,注意到监控上面的时间后,心底不自觉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疼。
时家父母早逝,留下了当时年仅五岁的时宴和十七岁的时锡。为了守住家产,也为了让时家不在自己手上落败,时锡成年后,就全身心扑到了工作上,忙起来和时宴一周都见不到一面。
时宴的童年几乎是由轮番换的保姆陪伴,时锡有时候连时宴的家长会都抽不开时间去参加,更不用说来陪他了。
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c越来越好,在时锡手上扩大了规模,成为行业龙头,时锡也越来越忙,直到唐学的出现。
时锡走到阳台,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根烟。
微凉的夜风吹的烟头红色的火星一闪一闪,忽明忽暗,在夜色中无端带着一丝凉薄。
时锡叹一口气,继续道“唐学带人对宴宴校园暴力”
这是容樾没查到的往事。
事实上,当时情况说不上特别坏,但也绝对不算好。
唐学刚开始针对时宴没多久,就碰巧时锡偶然歇下来去接时宴放学。他在学校后巷亲眼看见唐学带着他的几个跟班在言语辱骂时宴“矫情”、“娘炮”,还像做实验一样,将时宴困在墙角,试探他对疼痛的敏感度。
时锡吸了一口烟,眼眶微微泛红,中止了自己的回忆。
从那以后,他就减少了放在工作上的时间,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宴宴。
但当时宴宴已经上初中了,青春期和年龄代沟,让两个人到现在关系都没有恢复到小时候的亲密。
容樾也点燃着一根烟,却没有吸,而是在指尖夹着。
他听完后,并没有说话。
“唐学呢”
他状似无意询问。
时锡没注意到他的语气,袅袅烟雾模糊眼前的视线,让他也没有发现对面垂眸的容樾,脸色阴沉,眸底一片晦暗。
唐学带人欺负宴宴,时锡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当时发现后,时锡就亲手把唐学的两条腿都给打折了,让他在医院住了半年多。从医院出来后,唐家人为了避风头,就把唐学送到了国外,今年才回的国。
索性宴宴并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否则,时锡怎么会让他轻易回国。
回国了。
容樾目光微闪,将唐学两个字记到了心底。
时锡掐灭烟,看一眼时宴紧闭的房门,快速将全部情绪都收拾好。
他抬眸看向容樾,笃定道“沈逾也编排你了”